打架

了班的年轻人。

夏天的晚上，三五成群的围坐一桌，点着烧烤和啤酒，吹着微凉的晚风，褪尽一身的疲惫，倾诉着自己白天积攒的愤怒和委屈，唏嘘着自己的艰难失意的生活，再描摹着自己有朝一日，一飞冲天之后的得意来为灰暗的未来添上几笔色彩，最后在共同举杯欢呼中，任由着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以求跳脱生活的桎梏，享受片刻的欢愉！

林葵手指上勾着菜单，胸前的围裙兜里揣着瓶起子、餐巾纸和装着稀释过后的洗洁精的小喷壶以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怀里抱着一整箱的啤酒，穿梭在人群之中。

在周围嘈杂的笑声和高谈阔论声中，仔细听着客人们的要求和点单。

“小姑娘~”

忽然一个略带着调笑意味的嗓音在林葵身后响起。

“哎~来了！”

林葵这边桌子还没擦完，只得顺带着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满是油污的手，随后又在自己身前的围裙上蹭了蹭，顺手掏出了菜单和笔，转身小跑了过去。

“小姑娘，我瞧你累了半天了，坐下歇会儿吧”

几名男子歪七八扭的靠着椅子，手臂随意的搭在椅背上，左手手腕自然下垂，手指勾着险些要把酒撒出去的酒杯，右手放肆的悄然攀至林葵的腰间，轻轻掐了一下逗弄着，歪着嘴角，喝醉后迷离的眼神里，满是色迷迷的猥琐。

林葵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咬了咬牙，胃里泛着阵恶心，侧了身子向后退了几步，狠狠的甩开那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几位用餐完毕，想要结账的话请去前台。”

在这种小餐馆工作的时间长了，这种客人她也就能见识过不少，大部分是比地痞无赖少了些胆量，比正儿八经的匪徒少了些格局，论起蛮不讲理仗势欺人倒是异常难缠，一般也只会挑一些年轻的小姑娘欺负。

趁上菜之时蹭蹭女孩子的手背、勾扯两下衣袖，或是故意摔掉地上点什么东西，趁她们蹲下身时偷瞄女孩子的胸部等，都是管用的技俩。

林葵将菜单和笔重新塞进围裙兜里，随后暗暗叹了口气，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纠缠，随口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开。

“哎~别走啊？”

就在林葵转身之际，一名男子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回来，踉跄间打翻了几个空盘子蹭了一身的汤汁，还撞倒了桌上的几个空酒瓶。

“啪！”

酒瓶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酒精味四散开来，瓶底未尽的酒沫也随之高高溅起，落在了周围人的裤脚之上。

所有人都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向这边投过来了目光。

林葵很瘦，手腕也很细，男子无需费力便能紧紧钳住，让她无力甩开。

“放手！”

林葵高声呵斥了一句，惊得嘈杂聒噪的烧烤店瞬间安静了少许。

周围人像是观察敌情一般朝着这边撇过了头，默不作声的观察着看起来有些焦灼的局势。

男子也随之挑了挑眉，怂着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松开了手。

紧接着由上而下打量着林葵，又调笑道：“小姑娘急什么，哥哥们瞧你跟个陀螺似的，忙了一晚上了，心疼你，想让你坐下来放松放松。”

林葵没有应声，微微皱了皱眉，向后退了几步。

夏天的衣服都比较单薄，几名男子上下打量了几遍林葵后，视线便直勾勾的聚焦在林葵的胸部。

面对这样的无赖，林葵心里一阵阵的泛着恶心，神色间也登时浮上一抹羞愧的红晕。

这般男性视角下的凝视，比不得当众揩油或是贴身猥亵或是手机偷拍来的那般明目张胆，但却是直击女生心里防线最快速最有力的重刺。

“无赖！”

林葵咬着牙小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白眼儿，急忙转身，知道此时此刻，不与他们纠缠是最快速的脱身办法。

“怎么回事儿，往哪跑啊？”

眼见着林葵十分厌恶的朝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儿，眉宇间的嫌弃与厌恶呼之欲出，霎时间便击碎了几人心底可笑又脆弱的自卑，让他们顷刻间恼羞成怒！

“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啊？”

为首的一名男子登时起身，抬手抓着林葵的头发一把便薅了过来。

林葵头皮一疼，高高束起的马尾瞬间凌乱散下，被那男子用力一拽，整个人重心失衡，随后被迎面挥来的一巴掌扇倒在地，脚下趔趄了几步撞到了桌角，腹部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经此一撞，那满桌的碗碟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林葵佝偻着身子，仰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瘦削的面庞上瞬间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疼！

手臂、后背压在碎裂的瓷碗、酒瓶上，瞬间被割裂出一道道又长又深的伤口，鲜血淋漓，白色的衬衫不过几秒钟，便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极其刺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