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
唐花的声音让凝滞的空气突然活络起来。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让谢家人的脸上都变得难看起来。
胡秀林表情僵硬,张嘴想说些什么,就被压在最上边的朱玉连给劈头盖脸地挠了几下。
“好你个胡秀林!亏我还热情地喊你亲家母,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阴毒。明明是你儿子自己跑了,还非说是人没了。给我家小花戴克夫的帽子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别到最后真把人给克没了!”
“别打,别打!”谢淮生他老爹可算不装聋作哑了,连忙跑过来想要把媳妇给救出来。
“怪不得我没在河边见过你,原来你根本就没去。”刚刚小声质疑谢淮生表弟的人也反应过来,他们一群人都是一路找过去的,每条岔路上都有找谢淮生的人在,所以谢淮生表弟那句“去的早”根本站不住脚。
“人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说什么人没了,可真有意思……”
“我看谢家不会是想白占唐花这个媳妇吧?怕儿子离家出走的事实留不住人,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出来。”
“这不是祸害人吗!”
唐花没有生气,没有抱怨,而是幽幽地看着谢家人,半晌才不冷不热地说道:“人没事就好。”
这下指责唐花的人就更少了。
尤其是刚刚说她闲话的那几个,此时都退到了人群里,也不吭气。
大队长阴沉着脸,看着谢淮生的爹:“老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谢淮生的爹拉着刚从朱玉连的“九阴白骨爪”下被救出来的媳妇,嗫嚅了两下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大队长失望地说道:“谢文昌,你可是大队干部!”
“你瞅瞅你现在算什么样子。不仅包办子女的婚姻,还罔顾事实、编造谎言,任由亲朋好友对小唐无故指责,我看这干部你也不要当了!”
谢淮生的爹是大队会计,和别人相比,同大队长还是很有交情的,所以才会在儿子婚礼的时候请大队长来证婚。
可也正因为这样,大队长对他的要求也是格外严格。在大队长看来,干部就是要端正自己的身份,不能借着自己的身份去欺负人民群众。
谢家今天做出的事,可以说是踩着大队长的雷区狂跳。他又问了一句,得知谢淮生确实没出事之后,让人赶紧把还在找谢淮生的人都给喊回来。
“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家,是我治理不严,让大家看笑话了!”大队长深深鞠了一躬,朝来参加婚礼的人道歉,“这事先记我账上,改天一定请大家吃酒。”
大队长把姿态都摆这么低了,除了那不识数的,谁还真的要去怪他。
更何况,这事他跟大家一样,都是高高兴兴地来参加婚礼,憋憋屈屈地回家。真要找人负责,那也该让谢家人负责。
于是大家纷纷摆摆手,表示大队长不需要这么客气。
“感谢理解,不过今天既然都这样了,也就不继续多留大家了,各位请便吧。”
大队长礼貌送客,众人哪怕再想看热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于是便都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最后离开的几个还恋恋不舍地抻着脑袋看,直到谢家的大门关上,还站在墙边跳着脚的想听听看大队长决定要怎么解决这事。
朱玉连占了便宜,此时也不继续胡搅蛮缠了,而是把问题都丢了出去。
“大队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不过我朱玉连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处事不公,我和我家老唐可是不愿意的。”
“到时候我们可就要让乡里的领导出面解决了!”
唐国礼也跟着帮腔:“对,乡里解决不了那就县里!县里解决不了那就市里!市里解决不了那就……”
“行了行了。”大队长挥手,忍住不耐烦地说道,“这事我肯定给你们解决好。”
谢文昌小声道:“那我们……”
“你什么你们,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淮生明明已经留了信,为什么你们不说,让大家跟着白忙活。”
谢文昌虽然是大队干部,却没什么主意,属于是媳妇说什么就做什么的那类人。不过两口子在外面可不这样,所以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们俩是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相敬如宾的五好家庭。
此时听到大队长的质问,他无措地看了媳妇胡秀林一眼。
“我们也是糊涂了。”胡秀林捂着受伤的脸,接过话茬,“而且我们也是为了小唐考虑,才这么说的。你们想,如果说是淮生不乐意跟小唐结婚才跑了,那多尴尬啊!”
“呸!照你这么说,我们家还得感谢你了?真是笑话!当初你来我家提亲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好听,什么‘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家淮生对我家唐花早就心有爱慕,只是因为害羞才不敢主动上门。”
“现在再听,简直满嘴屁话!不乐意就别耽误老娘的功夫,我们家唐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