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说不定再过两天,你就改变想法开始喜欢我了呢?”
“不会。”孔宴白斩钉截铁否定。
“会的。”知春认真肯定。
两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对方,好一会儿之后。
“不可能的。”孔宴白眸光微动,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知春摇摇头,不可能?她的目的就是把这不可能变成可能。
“孔宴白,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要不然,你试试了解一下怎么样?我其实很有才的,和我做朋友,你绝对不亏。”
孔宴白抬眸,神色幽深。
知春抿唇,抬起手掌,“先说一点,不准说不配。”
听多了不好,会有不配后遗症,不利于心理健康。
少年倒是真的没说,表情定定的,似乎陷入沉思,长睫微动。余光下突然出现两道影子,挨得极近。
一道是他的,一道是傅知春的。
他的正襟危坐,姿态端正,轮廓硬朗锋利,发型一丝不苟,光看影子都能看出性格。而傅知春的影子抵着桌子倾身向前,头型微圆,发丝微乱,发髻扎得并不好,额前耳后都有漏网之鱼,被风一吹,蓬松柔软,像轻巧的羽毛。
光看影子,这两人都仿佛在两个世界,被两束不同的光照着,只是刚好落在一处而已。一冷一热,一个主动靠近,一个却无动于衷。
半晌,一道影子扯了扯袖子,身形慢慢靠上身后的墙。
两道影子距离立刻拉大,变成对峙的模样。
不知怎么的,孔宴白莫名其妙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们本来该有的距离。
收回目光,他抬眸,声音微冷:
“我不需要,也不想要。”
知春抬手揉了揉脸,轻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并不恼,垂眸沉思,手指点着桌面,“咚、咚、咚。”
敲了一会儿,知春双手叠上桌面边缘,下巴枕了上去,目光落在他的字帖上,她微微垂眸,道:
“你的字挺好看的。”
他练的是豪气磅礴的大楷字体,字体宽博,工整挺拔。知春仔细看了一眼,比她写得好些。
知春躺了一会儿,随便拿了本书开始看。她突发奇想,如今两人被关在一处,他哪里都去不了,这样天时地利,会不会是个机会?
“孔宴白,不如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少年摇摇头,卷长的睫毛覆下,黑眸寒澈,“我不会听。”
“我觉得你这个态度不对。”
知春眼睫动了动,眼里笑意渐深,
“你忘了?今天本该是我关禁闭,你根本不用,所以按道理来说,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在我的地盘不该听我的吗?”
所有条件成立,是个还算完美的答案。
“歪理。”孔宴白眸光微沉,开口反驳。
“这可不歪,反正呢,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故事你就听着,我不打扰你写字。”
知春也不生气,突然伸手从一旁的包袱里掏出一本书,被扒掉了几页,明显是还没来得及销毁,才留下的痕迹。
这还要还给刘九丰的,这回是非要欠下人情了……只能再想办法。
知春摇摇头,将书放到桌面,目光看向孔宴白问道:“你是不是看过了?”
“没有。”
书本封面瘦金体写着四个大字《银瓶纪事》,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
“没看?那就更好了。”知春翻开两页放到桌上,看他别开眼。她淡淡道:“这里面太无聊了,我就讲这个?”
孔宴白握着毛笔的手慢慢收紧,在阳光下异常的苍劲,他道:“我不想听。”
不想听?知春抱着书懒懒往后一靠,“好,不想听,那你走吧。你不在这我就不说了。”
藏书阁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少说都有二十米高。
孔宴白听着,眼睫微垂,继续写字,字体不乱,落笔坦荡。
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怎么行?知春来劲了,立刻坐起身,拿起书直接开始干巴巴的念,“适时天色昏沉,朦胧春光落于帐中,红烛滴泪,女子与郎君含情相望,只见肤若红雪,脸若晚霞……”
滔滔不绝,满口秽语,不堪入耳。
知春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与其说是念禁书,倒是更像在念清心咒。
室内氛围没受到一点影响,反倒更冷了。
一段念完,到话本里男女主真的进行到不可描述的阶段时,她直接跳过,念了结尾。等了一会儿,知春脑海出现系统的声音,
“抱歉宿主,本段故事,奖励不到一文钱,系统无法记录数据。”
不到一文钱?知春的表情几乎凝固了一瞬间。
亏大发了,将近一个小时,啥都没有。怎么比他睡着的时候给的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