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变数与仪式

大理石楼梯，一边疯狂地嘎嘎怪笑。

“好了，快走吧！”麦格教授严厉地对淋成落汤鸡的学生们说，“进礼堂，快点儿！”

他们一步一滑地走过门厅，穿过右边一道双开门。罗恩气呼呼地小声嘟哝着，把湿漉漉的头发从脸上拨开。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支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照得金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

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工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他们的学生。

他们和其他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一起，坐在礼堂尽头的那张桌子旁。洛拉看见艾维斯撑着下巴朝自己笑，抬手冲他比了个心。

艾维斯捂住脸。

“晚上好。”差点没头的尼克微笑着对他们说。

“好什么呀？”哈利说。他脱下运动鞋，把里面的水倒出来，“真希望他们快点进行分院。我都等不及了。”

一个兴奋得喘不过气来的声音从桌子那头传来。

“你好，哈利！”是科林·克里维。

“你好，科林。”哈利很小心地说。

“哈利，你猜怎么着？你猜怎么着，哈利？我弟弟也入学了！我弟弟丹尼斯！”

“哦——太好了。”哈利显得有些尴尬。

“他兴奋得要命！”科林说着，居然在长凳上弹跳了一下，“我真希望他被分在格兰芬多！你替他祷告吧，哈利，好吗？”

“噢——好的，没问题。”哈利说，他又转过头来问他们，“兄弟姐妹一般都分在同一个学院，是吗？”

“哦，不一定，”赫敏说，“帕瓦蒂·佩蒂尔的双胞胎妹妹就在拉文克劳，她们俩简直一模一样。本来还以为她们会被分在一起呢，是吧？”

“怎么不见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赫敏说，她望着那边的教师们。

“有可能迟到了。”洛拉恹恹地说，显得提不起兴趣。

啊，穆迪的魔眼……烦死了，她得好好提醒哈利晚上不要到处乱晃。

“也许他们找不到人！”赫敏说，显得有些焦急。

“管他呢。”罗恩说，他转过去问哈利，“哈利，为什么小天狼星没去魁地奇世界杯？我以为他会乐意带你去的。”

“邓布利多认为小天狼星近阶段最好不要过于招摇……”哈利有些不大高兴地说，但很快又欢快起来，“不过之后暑假我可以经常和他出去转转什么的。”

“这真不错，是吧？”洛拉微笑着说。她转头看向教工桌子。

弗立维教授坐在一大堆软垫上，旁边是草药课老师斯普劳特教授，帽子斜戴在她飘拂的灰色长发上。她正在跟天文系的辛尼斯塔教授谈着什么。

在辛尼斯塔教授的另一边，坐着斯内普，他一脸暴躁，显然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和他心中的巨怪们共处一室。

麦格教授的座位空着，再那边就是桌子的正中间了，坐着校长邓布利多教授。他飘逸的银白色头发和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华贵的深绿色长袍上绣着许多星星和月亮。

邓布利多两只修长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下巴就放在指尖上，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沉思。

洛拉也盯着天花板，它现在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分叉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洛拉想起霍格沃茨的天花板似乎是有警示功能的。

“哦，快点儿吧，”哈利旁边的罗恩叹着气说，“我简直吃得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呢。”

他话音刚落，礼堂的门开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麦格教授领着长长一排一年级新生走到礼堂顶端。

“天啊，真惨。”洛拉说，“他们看上去简直像在黑湖里泡了半个小时，刚刚才捞上来。”

“简直像是从湖里游过来的。”赫敏赞同道，同情地注视着新生们。

新生们顺着教工桌子站成一排，停住脚步，面对着全校同学，因为又冷又紧张，一个个浑身发抖——只有最小的那个男孩子例外。他长着灰褐色的头发，身上裹着海格的鼹鼠皮大衣。

大衣穿在他身上太大了，他的样子就好像罩在一顶黑色的马戏团毛皮帐篷下。他的小脸从领子上伸出来，神情激动得要命。

当他和那些惊恐万状的同伴站成一排时，他的目光和科林·克里维相遇了。他跷起两个大拇指，用口型说道：“我掉进湖里了！”

看样子，他为这个高兴坏了。

这时，麦格教授把一个三脚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一年级新生们愣愣地望着它，其他人也望着它。

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寂静。然后帽檐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