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山
想起来了。
时过境迁。
这姑娘的娃娃脸变得成熟不少。
宋可可忘了脸上的红疹,眼泪也收回去了,“林观南你可真不仗义,高考完第二年你就失联了,咱们班同学聚会的时候,每回都会提到你。”
林观南也很意外,但她面上不显,笑着去一旁开药,“你现在在燕城工作么?”
说到这,宋可可脸色拉下来。
“对啊,你知道明灏吗?”
林观南一怔。
脑海里浮现孟宴臣那张禁欲矜贵的脸。
她淡声回,“知道。”
“我在那工作呢。”
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宋可可叹道,“天杀的,都是因为我妈整天念叨我,我为了躲清净才来了燕城,进了这明灏,等于把我半条命搭进去了。”
“这么痛苦?”
她语气熟稔,问道。
“可不是吗,老板精益求精,下属就遭罪啊。”
“那你们老板应该很成功。”
“这我同意。”宋可可笑。
“药开好了,先去拿药吧,以后尽量远离过敏源,最近饮食要清淡。”林观南把单子递给宋可可,最后说,“好久不见。”
宋可可笑了也回一句好久不见,接过单子又问她门口的联系方式是不是微信号,林观南轻点一下头,说快去拿药吧,有时间请她吃饭。
看着那姑娘离开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林观南是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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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风起的很大,林观南下了电梯,露台下的廊道灌着呼啸的风,她看见对面站着一个人,风旋着把他西服的衣角吹的微翘,孟宴臣身姿颀长,站在一堆明亮的白衣里低调又惹眼,廊道的灯影落在他肩上。
让她想起昨日也有斑驳的灿阳,
像碎金,铺在他发丝至眉梢,
下颚到肩膀。
仅仅一眼,林观南就移了视线。
她往前走,并没再回头。
孟宴臣站在栏杆前,忽然被一道身影定住视线,清冷的,疏离的,和那张被他藏在西服衣兜里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林观南绑了个很低的丸子头,两只手插在兜里,步伐走得很快,背影清瘦,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拐角不见。
那会儿许沁已经过来了。
伸着手在他眼前晃几下。
他怔然回神,第一次觉得自己思绪飘乱不堪。
许沁问他看什么,他敛眸,说没什么,回去的路上头一回没有主动和许沁说话,他开着车一路沉默到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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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骁在酒吧看见孟宴臣的时候,像是见了鬼一样,要不是那个叫叶子的服务员往他的豪华包间送酒,他还不知道孟宴臣又来这了。
“我说孟宴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肖亦骁做他对面,“最近怎么来我这来的这么勤?”
“借酒消愁。”
孟宴臣一句话,肖亦骁觉得半真半假,“就你还借酒消愁,我看我这一酒吧的酒都不够你消的。”
孟宴臣目光很淡,声音也很淡,“过来陪我喝点。”
肖亦骁过去坐下,接过那杯孟宴臣给他到的酒。
“我看啊,你就是寂寞太久了。”
肖亦骁抿一口酒,“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肯定憋出事啊。”
孟宴臣一笑,给了他一个冷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心事啊?”肖亦骁又问。
孟宴臣心底微怔,他透过镜片,一览无余杯中的酒液,他仰头灌下那口酒,觉得这就酒是苦的,“没事,陪我喝两杯酒就行。”
“是不是付婶又让你去相亲了?”
孟宴臣闻言敛眉,不置可否。
“谁啊,我认识吗?”
肖亦骁翘着二郎腿,“是顾叔的女儿,还是杨叔的闺女啊?”
孟宴臣轻摇头,低头喝一口酒,说了个让肖亦骁大为震惊的名字,“林观南。”
“你说谁?!”
他不确定,又问,“林观南?!”
孟宴臣不语,眼神在肯定。
“付婶行啊!”肖亦骁久久不能平复心情,“这林观南都能被她挑着,你别说这付婶为你这婚姻大事是操了不少心啊。”
“付女士看上的可不是她,是锦城林氏。”
孟宴臣沉声说。
这回轮到肖亦骁不置可否,“那你准备好没啊?”
“用你管。”孟宴臣冷笑。
说是喝酒,可那晚到头来,孟宴臣就只喝了三杯,像从前一样点到为止,再不多沾一点,他坐进车里,代驾如约而至,他抬过眼,是肖亦骁酒吧里那个叫叶子的服务员,他把钥匙递过去,又把目光瞥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