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
从天文塔回来时,晚上九点的钟声刚好响起,我敲开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门。
“还算准时。”西弗勒斯站在办公桌前,背对着我说。
“教授,我想认真地和你解释一下关于我和罗恩的事情,那完全是——”
“我不在乎,去把架子上的瓶子全都擦拭一遍。”
“但我在乎,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关我禁闭的吗?”我举着抹布,大声问道。
西弗勒斯仰起头用鼻孔看着我,挑挑眉,“不。”
“哦?”
他别扭地笑了笑,“仅仅因为——你的愚蠢。”
“那么说,你是相信我的,对吧?”我下意识问道。
“相信什么?你和罗恩在盥洗室约会?省省吧,就你?”他抽着鼻子,扭过身去,身后的黑袍被带起一阵波浪。
听不出来是什么好话,但我还是感到很开心,“所有人不相信我都无所谓,我只害怕你会不相信我。”我傻笑着喃喃道。
“说完蠢话了?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劳动?”
我写着日记上的日期——1992年11月20日。心里隐隐有一丝怀念。羽毛笔停在纸上留下一小片墨渍,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到今天想要记录的任何事情。最后只留下一句——生日快乐,林安夏。
我想,就算回到我原来的生活,今天也是一样,除了我自己,没人任何人会记得我的生日。我的父亲只会记得他开会的日期,我的母亲只会记得她截稿的日子。我心里自嘲地笑笑,脸上维持着面无表情合上了日记本。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我在圣诞节留校名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爷爷早在一个星期前写信告诉我,他已经前往法国谈生意,顺便和Verena一起过圣诞节。
我看着德拉科也跟着留下名字,想起去年圣诞他对哈利的嘲讽,忍不住打趣道,“德拉科,你的父母也不要你了吗?”
“闭嘴,巨怪,你的爷爷才不要你了。”他撅起嘴唇,苍白的脸变得通红。
“没关系,”我拍拍他的钻石小脑袋,“今年圣诞节姐姐我依然陪你玩。”
“我比你年长六个月!”
我假装没有听见,继续道,“德拉科宝宝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呢?”
“我不是宝宝!贵的就行。”他挑起嘴角,对这个话题提起了兴趣。“魁地奇高级护具,或者最新型的巫师棋。”
我碰了碰他的胳膊,“我还以为你想要一个猫爪或者猫尾巴呢。”
“我们的友谊结束了。”他突然拉下脸,扭头就走。
看着少爷傲娇的背影,我惨然地笑了笑,去年不是还很喜欢猫耳朵嘛。
今年圣诞给西弗勒斯准备什么礼物呢?一套全新的坩埚?
星期四的那节魔药课,我第一次有了想找哈利打一架的冲动。德拉科坩埚里的肿胀药剂被一个费力拔烟火炸得四处飞溅时,离他最近的一群斯莱特林无一幸免,当然包括我在内。
“WTF?”我看着迅速肿起来的嘴唇,含糊不清地骂着。
课堂顿时变得一片乱糟糟,“安静!安静!”西弗勒斯咆哮着,“被溅到的人到这来领消肿剂。要是让我发现是谁干的好事……”
我托起两片肿得厚重的嘴唇,磨蹭到讲台上,绝望得看着西弗勒斯。
他看到了我,突然抽动了一下嘴角,很快又被严肃的神情代替。
“沃康见了,尼崽投笑!”我气愤地举起嘴唇,瞪着他。
西弗勒斯不否认地挑挑眉,捏起我的脸,替我把消肿剂灌了进去。
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起,我垂头丧气地坐在桌上,把头探到坩埚里,看着没有完成的肿胀药剂,心里不上不下的。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提起我的脑袋,“没想到林小姐已经蠢到可以把自己的脑子煮进坩埚里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强迫症。“第一次我的药剂没有得到O。差了一节课,一节课都不行…”
他愣了一愣,开口道,“这节课没有任何人能够完成这副药剂。”
“我感觉像被人打掉了一颗门牙。”我瘪着嘴,眨眨眼睛看向他。
西弗勒斯不解地看着我,微微变了声调,“那你今晚来我办公室关紧闭,重新做一次?”
他的禁闭对我来说就像是发出的约会申请一样。尽管最近没有一件令我顺心的事情,但至少禁闭的时间能够让我暂时放下。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学期他这么喜欢关我禁闭…
“好啊!”我瞬间来了兴致,轻快地说,“几点呀,教授?”
他显然意想不到我会作出这样的反应,低头望着我,慢悠悠道,“八点,别迟到。”
“收到!”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是谁把那个烟火扔进德拉科的坩埚里的?”禁闭时,西弗勒斯看着我的冒着烟的坩埚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