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所依
这里,胸口突然觉得闷闷。我怎么这么蠢,居然当着院长的面拒绝了学院杯…更何况西弗勒斯是这么要面子、这么骄傲的人。
要我用一个晚上完成宾斯教授的论文,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夜晚似乎比别的夜晚更要漫长,直到窗外的天色逐渐泛白至不再需要蜡烛,我翻遍了箱子里所有能翻的书,也最多只写了一张半羊皮纸,离宾斯教授的要求远远不够。
凌晨的蜘蛛尾巷比深夜更添几分寒气,房里透着一阵铁锈和潮木的味道,玻璃窗因为冷雾变得朦胧。偶尔有几个早起的邻居经过,脚踩着水洼走过的吧嗒声使我昏昏欲睡。最终没能熬住寒意和困意相交的折磨,任由着沉沉的脑袋倒在了作业上。
十年之后,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遍布全身的酸痛将我刺醒。包裹着我的是温暖的柔软,脑袋下的不是冰冷的桌子,是取而代之的枕头。
恍惚意识到一个温厚的手掌覆盖在我的额头上探了一下,“当你和格兰芬多冒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脆弱?熬夜写作业却能发烧?哼,我想这一定又是韦斯莱卖的那些把戏。”那个我最喜欢的声音,像绒毛般柔软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对不起,教授,我不该拒绝赢得学院杯的机会,我以后再也不和那些格兰芬多乱来了。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便紧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片刻后,他的表情渐渐软了下来,微微变了声调,“当然,你让斯莱特林失去学院杯的举动我很生气。我假设你的脑子里全是巨怪的鼻涕,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冲动的决定。”
我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假设不成立,我的脑子里明明只有你!只有条件交换我才可以骗邓布利多教授让你帮我补课!而且,”
西弗勒斯伸手过来捏住我的嘴巴制止我再说下去,“闭嘴。”他停顿了一下,见我不再挣扎才松开手,继续道,“当时德拉科告诉我说你不在休息室里时,我差点以为你也被怪兽一起抓进了密室,还给你的爷爷写了加急信件。没想到你居然是跑去做了英雄?嗯?你到底有没有用你仅有的脑子想想事情的后果?如果你出了意外怎么办?你想要我把你开除吗?”
听起来很像是在关心的责备让我无力反驳,“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让你担心了,教授。”
昏暗的房间里,西弗勒斯的表情变得模糊,乌黑眼睛里的光却格外明亮,他压低声音说道,“看来这并不像是韦斯莱的把戏,恐怕我还是要去给你熬制一瓶魔药了。在床上躺着别乱动。”他最后命令了一句,卷着黑影离开了我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