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你的阴暗面
因为父亲阻止了母亲复活黑魔王的计划,所有的食死徒都将我视为眼中钉,似乎我的命本来就应该属于黑魔王,贝拉更是称我为“Cheap Thief”。然而为什么邓布利多认为这是我应该面对的命运,难道我的灵魂注定低贱吗?这个想法一点点凿进我脑子,假若我的出现本就是一场阴谋论的推动齿轮,邓布利多能够在异空间将我带回魔法世界也是早有安排,因为谁可以保证我会看到罗琳的著作,谁又可以保证我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会回以凝视。
与其说我是邓布利多很早便安插在安全地带的一枚棋子,我更像一枚弃子。因为出于爱做了自私的事情,被善恶之主制裁,被埋进滩涂,被掀起的浪潮淹没,即将溺亡在这副躯壳……
我疲惫不堪,陷入了一片陌生的黑暗,空洞地盯着这边黑暗,它在吸食着我的意志。我举起手中的魔杖,不停地重复着一个魔咒,“Lumos…Lumos Max…”魔杖尖端亮起一颗虚无的光点,却起不到任何作用,仿佛这片黑暗原本就没有任何细节。过了很久很久,但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在黑暗中快速地向我靠近,一会在我前面,一会在我后方,我拼命转着身寻找动静的来源,却像个盲人一样什么也看不到,动静在我身边截然而止,黑暗中只剩下刺耳的心跳声。
“啪”的一声,一股力量紧紧将我裹住,黑暗消失了,突然的光明使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越是挣扎,这股力量越致命,渐渐地我疼得失去了呼吸……因为缺氧而不能自主呼吸,我抽搐着从睡梦中逃离了出来。
“又是魔鬼网,”我的大脑很肯定地对我说道,“死去的灵魂在惩罚你。”杀死斗牛士的不是牛,是斗牛士自己。
我的梦总是让我相信,被魔鬼网杀死的人其实是我,被困在深处发着无声的呼救,没有人来救我,直到窒息到失去意识时大脑为了自救才使我醒来。
越是痛苦害怕,便越需要隐藏自己。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我的梦。
星期五的一个晚上,德拉科留下我独自一人在八楼巡夜,碰见了特里劳妮醉醺醺地站在一根柱子后面,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邓布利多找来马人费伦泽代替了占卜教授的空缺,她估计也很受打击吧,我条件反射地往相反方向离开,却听见她冲我说了一句很匪夷所思的话,“一只没有归属的野猫…盗取了凤凰的羽翼,流浪的灵魂涅槃重生…”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她,她打了一个醉嗝,镜片下的眼睛被放大得显得诡异,接着她很委屈地说道,“一场大灾难!”
“谁?”我的神经忽然紧紧一绷。
“霍格沃兹是我的家。”她说道。
“谁会有大灾难?”我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你无法想象,呜呜…太痛苦了,这是我的家…呜呜……”她抽泣起来,变得语无伦次,“你会羡慕她吗?回家,来…回来……”她向我伸出细细长长的手指,像蜘蛛的爪子。
我惊慌地连忙跑开,趴在一个窗台上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天空里暧昧地弥漫着灰白的浓雾,我反复回味着特里劳妮说的话,她的预言从来都箭无虚发。但是特里劳妮口中的“她”到底特指谁?她自己吗?因为扛不住被革职的羞辱,又或者是……我?
可是野猫流浪久了,即使再羡慕家猫也很难再交出信任了吧。自由的代价,其实也是因为得不到宠爱罢了。流浪无非是被弃,渴望得到爱是一件低到尘埃的事情。不管爷爷将我除名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再一次经历无家可归是事实。过往的记忆一帧一帧浮现,我曾企图做得更好,想要从心爱的人们那里得到肯定,可是期望总是一次次耗尽,失望积累成一块棉花堵在我的胸口,不至于窒息,却疼地喘不上气。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成了我获得重生后唯一追逐的信仰和光,我像个迷茫的信徒,盲目地为了他走向世界的尽头也心甘情愿。此刻我清楚认识到自己不能在阴影中困顿太久,卧底本来就是在灰色地带游荡的幽灵,几年的埋伏只为了战争最后一刻的反击,那么打碎了牙也要往里吞。我又不是傻白甜小说里拖后腿的矫情女主,想到这里我挺起了蜷缩的腰背,决定不再背负愧疚感。
我不定时地向哈利传授我学到的防御咒和攻击咒,他学得很认真也很快,也不再过问我其他事情。我原以为他会没完没了地对于西弗勒斯的事情咬着不放,也许是因为D.A.的存在使他被斗志填满,也对我的决定不再好奇。
可他依然很抗拒练习大脑封闭术,“你从斯内普那里学习了大脑封闭术?”
我点点头,没有看他的眼睛。
“那你成功了吗?我是指,你真的可以让西弗勒斯无法入侵你的大脑吗?”
“有时候吧,看我的主观性,他可以选择性窥探,我也可以选择性展示。这就是大脑封闭术的高深之处,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反过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