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块难啃的骨头。

女生思考着在物理章节下面划上两个大圈，完全没看到桌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纸条，直到男生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她的桌面。

向晚意打开那张英语课上传给季辰的纸条，一行答案下多了一行话。

“谢谢你的答案。”

“不客气，递纸之劳。对了，这周六陆遥生日，你和吴文杰还有几个男生上晚自习的时间能来教室一起给她过生日吗？”

“可以啊。BTW, 看你主动救我，还救得如此及时，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干嘛都行。”

向晚意唇边不自觉勾起了一个弧度，写道，“什么都行？露露让你到时候蛋糕来了记得抹一小块在陆遥脸上，给她一个惊吓。” 向晚意涂掉了吓字，补了一个喜。

“这就是你的要求吗？我要是答应了，那这份额就用了哦。”

“这是露露的要求。不是我的。”

“那我要是不答应她的要求呢？”

向晚意在心里冒出两个大字，幼稚, “那你就这周的作业就没了。”

季辰此刻心里也是两个大字，小气，“那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一言为定。”

“ 嗯，要求什么时候提都有效，拿这张纸来找我兑现就行。”

向晚意看着季辰信誓旦旦的写的保证，笑了一下。

折起纸条，随手就夹进了新拿来的竞赛指南里。

4.

“等季辰唱生日歌的时候，晚意你就拿着点好蜡烛的蛋糕走进来。吴文杰你帮晚意点蜡烛，然后一会你就跟在她后面进来就可以。” 露露忙着给大家布置任务，一手还不忘解开蛋糕的包装绳。

一个粉色的精致蛋糕，边上镶着好看的奶油裙边。

向晚意拆开蜡烛的包装，选了两根准备插到蛋糕上。

“然后我们就一起说祝遥遥生日快乐。”

一边的季辰顺手接过蛋糕盒扔进垃圾桶，看着晚意手上的两根蜡烛。

“为什么是两根。”

向晚意认真得用手固定了一下蜡烛，头都没抬，“四舍五入差不多二十岁啊。”

露露打断了他俩这么没有营养的对话，“好了你们别说了，快准备一下，我要去带陆遥上来了啊。”

向晚意捧着蛋糕走进教室，教室里没有开灯，几个人围着陆遥站在了教室中间。

两道烛光明晃晃的照在女生的脸上，向晚意神情专注的双手捧牢蛋糕。教室里人声让她稍稍分了心，只听见季辰正在给陆遥唱生日歌。

男生的声音略显低沉，苏得像是那羽毛轻抚过皮肤，生日歌的调子好像被他改了一点，听起来不那么欢快活泼，好像更加的深情了一些。她第一次听季辰唱歌，完全没想到他的声音能如此动人。

他的姿势，随意得斜靠在讲台旁，一条的微曲的长腿靠着柜壁，少年眸光流转，越过人群，看向陆遥的方向。

“Happy Birthday to you!”

季辰磁性的嗓音结束了最后一句生日歌，周围大家开始欢呼，露露大声说 “祝遥遥生日快乐了！”

向晚意把蛋糕放到陆遥面前，“快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陆遥轻声说，“谢谢你们。”

烛光倒映着她长长的睫毛，笑容温柔，在柔和又温暖的色调里，熠熠生辉。

向晚意此时看向季辰，发现男生还是那一副慵懒肆意的表情，嘴角带笑的也在看她。

她此刻眼神里只写了，同学你别漫不经心了，该你动手了。

季辰稍直起身，从讲台边徐徐走来，靠近闭着眼睛许愿的陆遥。伸手从蛋糕边抹了一小片奶油到他的指尖，在陆遥睁开眼睛的一瞬，轻轻的把奶油刮到陆遥的脸上。

这一刻的气氛怎么形容呢，暧昧又慌乱。

还没等陆遥反应过来，旁边的露露又迅速在陆遥的脸上加了一小块奶油，陆遥迅速笑着用手抹了一把奶油，白色的奶泡在女生的脸上晕开一点，她笑着追起了露露。

露露大叫了一声，一边跑一边躲。

边上的同学也没闲着，吴文杰直接拿手抓了一把奶油擦在隔壁男生的脸上。

季辰趁乱又伸手再沾了一片奶油，转身走到向晚意身后。

女生毫无防备，还在看着教室里大家相互乱抹的乱像，嘴角还噙着笑，眼睛弯弯的。男生瞧瞧伸手绕过她的头，在她的脸侧抹了一把奶油。女生转头，只看到少年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顽皮的笑意。

“季辰，你不要跑。”

小型生日会很快陷入了奶油追逐战。

柔和的天光从2班窗户外透了进来，空旷的教室里充满了男生女生嬉笑打闹的声音，渐变的黄昏天色和笑声在教室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