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息
不大,但分得清轻重,明白现在只有面前这位哥哥能帮得了阿娘,便立刻找到后厨打水。
桌上的妇人已经意识模糊,根本不具备自己生产的能力,嘴里不断呢喃:“保孩子、救孩子。”
她原本红润的唇色已近乎苍白,肚子里的婴儿也逐渐失去脉搏。
龙祁不得已之下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他望向刚端着水出来的阿方问他,“你选择她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阿方愣道:“什么意思?”
“她和这个孩子,只能活一个。”
龙祁指着妇人凸起的腹部,让他快选,“再拖两个都活不了。”
虽然龙祁有能力保下两人,可修复创伤所需耗费的能量很多,他不会为了萍水相逢的人族去冒引来雷雨的风险。
所以,这是必要的残忍。
阿方浑身一软,水盆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也惊醒了半昏迷状态的妇人。
她虚弱地伸出手呼唤跪倒在地的阿方,“过来。”
耗尽仅剩的力气告诉他,“娘亲知道阿方最乖了,以后,阿方要尽到当哥哥的责任,照顾好弟弟或妹妹知道吗?”
妇人似乎知道自己跨不过这道坎,另只左手轻柔抚摸着腹部,脑袋转向等待他们决定的龙祁。
“公子,麻烦你了,请务必帮我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心意已决,回答这最后一句话就彻底昏死过去。
阿方趴在她身边哭的撕心裂肺,眼泪鼻涕一起留。
龙祁嫌他脏,把人喊走,“别在这里碍事。”
等屋内只剩下他和桌上的人后从阔袖里拿出一把尖刀在妇人腹部比划找最好的下刀位置。
他只施法让妇人失去一些痛感,再找准地方一层一层地划开。
随着婴儿逐渐暴露在视野中,妇人的呼吸也愈加变浅。
直到龙祁把婴儿抱出子宫,微弱的啼哭声宣告另一条生命的结束。
龙祁拿布把尸体伤口盖住,这才走出门把擦干净的婴儿递给阿方。
“你找人来给她收尸吧。”
指缝间的血渍擦不干净,龙祁迈步至不远处的一处水塘边蹲下清洗。
月光倒映出水面上的面孔,眼角边留有两道不明显的水痕。
龙祁失神地抚摸上眼角,手指残留的水珠顺着痕迹滑下。
塘边,只余一声叹息回荡。
……
另一边,暮歌及时赶到,帮鹤轩月挡下会令其受伤的攻击。
两人背对背迎敌,四面八方不论地面还是屋顶都有黑衣人,粗略估计不下二十。
也不知道鹤轩月是怎么坚持到现在都只受了小伤。
“你觉得打得过吗?”
暮歌问他。
“打不过。”
鹤轩月也很诚实的回答。
见有熟人到来,蚯蚓精弓起后背进入警戒状态随时会发动进攻。
而站在它身边的面具人则是拍了拍它的肩膀用刻意压低的声音安抚道:“别着急,一会儿会让你打个够。”
面具人往前走几步来到距离暮歌二人不到五米的位置停下,整个人看起来并不高。
他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开口就是驱赶威胁的话,“看在你们不是漠城人的份上,老身奉劝二位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出城,滚得远远的躲起来。”
“哦?你居然会知道我们不是漠城人,看来认识我们呀。是不是,侯总管?”
暮歌嗤笑一声,揭穿侯强不入流的伪装,甚至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嘲讽意味十足。
“你!”被暮歌气得不行的侯强差一点就上套,他愤愤转身随即下令,“既然如此,就把命都留在这吧。杀了他们。”
黑衣人们得令,纷纷拿出武器朝被困中心的两人袭来。
暮歌和鹤轩月一人负责一边,两人以一敌十还算应付的过来。
只不过暮歌不太擅长近战,好几次险些中招,好在鹤轩月时刻关注着她,才化险为夷。
“也小心自己。”
多次被鹤轩月解救后,暮歌脸也有些红。
倒不是因为身为师父还需要被徒弟救才脸红,而是……
这一失神,暮歌又差点被后方射来的暗箭击中,却及时被鹤轩月拉开。
敏感的腰际被只有力的臂弯圈住,由于力的惯性,她直接被揽到鹤轩月温热的怀里。
虽然这小子个头才到她颈间,但经过激烈打斗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不亚于他人。
甚至被污血沾染的侧脸隐约有些别样的美感。
暮歌自知是个爱赏颜的人,小徒弟这张脸简直就是长在她心坎上,总是暗戳戳带来惊喜。
好在天色昏暗,不仔细盯着绝对看不出脸色,但暮歌依旧觉得尴尬,只好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