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是强弩之末却还硬撑着与沈阳过招的行为,都有些可笑。
“朕围猎之行如此秘密,她是怎么得知的?”
“一个身上命案如此多的杀手,朕怎么可能将她养在行宫?”
“是儿臣告诉她的。”文忌年突然打断了承帝的话,抬头时,眼角带上了些许猩红。
为保她性命,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她不是别有用心,儿臣与她早就相识,府中人皆可作证。”
承帝闻之,愣了愣,然后伸手指点:“子恕你···你糊涂啊!怎可将秋弥对一江湖杀手袒露。”
“就是因为袒露了,所以才救了您,救了我们,不是吗?”
承帝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哎呀,你父王身体不好,还与他顶嘴!”皇后过来替承帝顺了顺胸脯,打圆场:“皇上,子恕也是一时心急,毕竟这姑娘也算救驾有功···”
文忌年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所性就顺着他们的话说了:“儿臣与她心意相通,私定了终身。她是为救儿臣才如此舍命相护,绝无其他原因。”
说话的时候,他盯着眼前的椅背,甚至都不想与承帝对视。
听见缘由,承帝默。而后开口:“荒唐啊,你一个皇子···”
话语几次走到口边,都未能吐出。承帝深深吐出一口气,失望道:“你看你的亲长兄,一国太子,已能独当一面;而你呢?竟与江湖女子牵扯不清。”
罢了,他摇摇头,本来也没对这个小儿子付出多少精力,便也不能要求多少。
承帝终于开口:“也罢,毕竟功过相抵,朕不追究了。你下去带她传太医吧。”
文忌年松了一口气,眼中终于出现了欣喜:“谢父皇!”
只是小九无身份,行宫随行太医甚少,人手紧张,若治的是她···私传怕是不合规矩。至少,也得要皇上或者皇后的口谕。
而承帝似乎不打算继续在这,吩咐太监摆了驾。
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气头上,文忌年也没打算继续找他,于是求助似的看向皇后。
皇后见承帝离开,走到小儿子面前,忍不住斥责:“子恕你看你,知道母后想要子嗣,还瞒着我们与人私定终身。直接跟本宫说,将她讨到府里便是了!哪还会发生今日这种事。”
他未答话,只是道:“人命关天,恳请母后传太医给酒酒疗伤。”
皇后看他这幅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吧,本宫今日就封她为祈王侍妾,你就直接将她带回你帐子传太医。”
听到“侍妾”二字,文忌年想到花灯节那日之事,下意识眉心一蹙。而后抱着她跪下。
“就是因为她身份低微,才不知要怎样向母后讨这个赏。”他顿了顿,坚定道:“看在她救驾有功的份上,儿臣斗胆请母后,封她为侧妃。”
登名造册。
······
小九听完,心中惊诧,脸色红了又煞白。明明是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怎么得到了反而没有那么开心呢?
文忌年见她神情不对劲,想了想,道:“你莫要误会,这只是权宜之计。待拔营回京,本王会一纸休书,放你回去。”
一纸休书,放她回去。
小九的手指紧紧的抠住了床榻上的被褥,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她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开心了。事急从权,文忌年的所作所为可以理解。所以这一切只是因为机缘巧合。等她伤好了,他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
因为文忌年并不喜欢她。
她的喉咙突然有些发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入夜,有婢女进了帐子来给小九换药。
小九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余果。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虚了。
不久前还跟人畅谈的心中的愤懑,表达了“不要爱上与自己身份有别的人”的共同想法,转眼间就被封了侧妃。
有点言不符实···
余果见她偷偷往被子里缩,不禁莞尔。
“这样奴婢怎么给您上药。”
小九不得不将脑袋露出来。
余果拿了一软枕放在床头,小心将小九扶起来,让她半坐。
“虽然多是内伤,但皮肉伤也不能轻视了,万一感染,会引热疾的,”余果将她肩膀和手臂的伤口处理后,展开了她的左手。
两道极深的刀口,一道在手指,另一道从虎口蔓延到手心,触目惊心。
“这么深的口子,怎么伤的?”
小九抬眸看了一眼,道:“哦,是握剑伤的,被偷袭了,不得不徒手接白刃。”
说得极其轻松,好像就是被绣花针扎了一下似的。
余果眼皮跳了跳,不懂怎么会有人对如此深的刀口漫不经心的。她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撒到了她的掌心:“恐怕要留疤了。”
“没事,不缺这一道疤。”小九对这些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