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包
但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清。
冉清是脸一下子阴了下来。
“你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龚柔韵追问,显得有些迫切。
冉清把脸别过一边,紧闭着双眼,尽力使自己不去想脑海中的回忆,“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不,我需要。请您,告诉我。”龚柔韵字字说得缓慢,认真。
“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现在的学业,你的将来。你现在已经停下手里的事情,不是吗?”
听到最后一句,龚柔韵的眉头皱起,不解转成愤恨,原来真的是你。
怎么会是您呢?
“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停掉我手里的事情,居然是你?居然真的是你。
“这么多事都发生了,不让你牵连进去,这是为了你好。我只想让你活下去。过去了的事情的真相重要吗?你为什么要好奇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情?”
“真的只是为了我好吗?”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这是你作为长辈的权力,这真的是为了我好吗?
“父亲当年的死,你什么也没说!大家都说你放下了,原来是你有愧!所以这么多年你怎么敢去见他!”
冉清一反常态,这是龚柔韵第一次见冉清发火,“你以为我就应该懦弱吗!我有着学生、事业,当时还有马上高考的孩子,我还能怎么办!我要去跟谁哭诉,才能把肩上的责任放下去!就算他不在了,我自己也可以把你抚养成人!我这一生问心无愧!”
“可到头来我的孩子却说我自私?”
“可你不该和朱何——”龚柔韵说不下去。
冉清瞪目,反而不解皱眉,一刹那,她真的就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可是还是低眉。换了个说辞,“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父亲的事。”
一切的一切,你还要怎样解释?
和记忆中温婉的冉清相差甚远,现在将前因后果仔细一想,极思细恐,甚至还有些后惧,微微摇头,“你太可怕了。”
长发尽数盘在脑后,冉清眼里的神情复杂,“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想要前去握住她的手,可是被躲开。
她知道这次,龚柔韵是不会跟自己回去了。
轻启双唇,但默声,只好作罢,侧身。
冉清望着窗外,清了嗓,“这场雨,又要下几天了。”
龚柔韵还是低着头,神色淡淡的,就连眸子里反射的光也是淡淡的。她想着这么多年以来的事情,但还是想不清是从哪个节点开始,一切都发生不可更改的造就。
她也记不得冉清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是再回过神来,窗外早已下起了瓢泼大雨,呼啸的雨水拍在屋顶上、树叶上、街道上,目光里所有的一切都裹满了雨水。紧促而密集的雨点,风雨摇曳着湿漉漉的树梢,叶底翻过来,被尽数翻过来,吹到屋里。龚柔韵咬牙打了一个冷颤,然而并且这场雨没有一丝想要停下来的迹象。
龚柔韵抬眼,也许应该去跟他见个面,终于应该见见了。
隔了这么多年,以她龚柔韵的名义。
再看一眼窗外的雨,又低头伸手看了一眼身上穿的开衫,并不算单薄。思索片刻,还是看了一眼手机里潘乐的名字,不过最终还是熄灭屏幕,拿上伞,走入雨幕中。
风将未排尽的积水吹起一层层波澜,混杂着还在下的雨,一齐吹在泥水面。
就在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一阵长风吹走了手里紧握着的雨伞,任凭龚柔韵怎样想要拉住,可是如果再拉着的话,她就会摔入泥潭,还是松手了。
不过没了伞的话,全身和掉到泥潭里没什么区别,都被打湿。当然可以打辆车,但在附近的地段,过往的车辆都不见一辆。
打湿了就打湿了吧。
路程平日里不算远,可在没伞的时候,却显得格外漫长。路上少有的行人也会用诧异的眼光扫过龚柔韵,虽然只是一扫而过,片刻之后又会看到新的事物。
又湿又重的布料贴在温热的皮肤上,龚柔韵还是很少时间发觉自己的温暖,比如在淋雨的时候发觉。
龚柔韵终于走到恩德克门前。
只是浑身已经湿透,狼狈至极,稍微整理的衣物头发,站到恩德克的别墅前,以龚柔韵的名义,按了门铃。
家里没其他人,还是恩德克前来开门。记忆中俊朗的脸和现在相比,片刻之间,不由自主地对比,现在的他微微发福,脸庞大了一圈,头发也短了。
由此刻回忆之前恩德克的模样,果然,姐姐的审美还是挺漂亮。
恩德克先是惊讶,转念一想,露出笑容,问,“你怎么来了?”
但笑容并没有让龚柔韵感到亲切。龚柔韵还是冷脸,吞了一口唾沫,看着恩德克,“我姐姐不见了。”
“什么意思?”恩德克皱眉,一时之间处理仅剩的信息,但不是在意龚柔慕,而是想着这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