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天影
再说回苏映雪所忧愁的东方异象,其实除了陌生的来客,还有高空上那艘诡异的云帆。
“终于躲过那场风雪了。”云帆内,一个身着华丽纱裙、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陷在一把单人沙发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舒了一口气。
“这场风雪来的奇怪。在出发前,我并未得到‘凌云雪山要雪崩塌方’的警告。”角落里,是一个医者装扮的少年,正抱着自己的为数不多的行囊。行李中突兀地显出一块钢筋一样的东西,只是被泛黄的布条层层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也很意外,不然我是活够了才往雪山跑……”女孩喝了一口茶,往里又添了一块方糖,“但好在,最后还是跑出来了。”
“我还未谢过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舒罗。”少年起身朝她行礼拜了一拜,“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羽国圣使清潇璇,叫我清小姐就好了。”清潇璇将茶盏放在一边,饶有趣味地看向舒罗道:“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琅然雪有名的医师。只是,风雪现世时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舒罗亦是疑惑,“是我忘记了什么吗?才让清小姐如此发问。”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那你先说说自己还记得的部分吧,比如,风雪发生前,你在做什么?”
“风雪发生前吗……因为家母病重,非我手里的药材可治,所以欲前往羽国求药。凌云雪山是必经之路,结果却没想到会遇上雪崩。我早上从家出发,下午到达了雪山上,却只听见地震般的巨大声响,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清小姐的云帆上了。”
“求药吗?”清潇璇摇摇头,指着角落那些东西道:“谁求药还带着这么些破铜烂铁?这看起来可不像正常的行李。”
“这些,是家母让我携带的。”舒罗抱起那堆行李,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清小姐有疑,便请自行查看。”
清潇璇于是凑近了些。里面除去衣服等常见物品外,略显奇怪的便只剩下一卷银针,一束手串以及那一块缠着布条的钢筋。
“来吧,这三样,解释一下。”
舒罗先拿起了手串:“这是一串红珊瑚手串,是家母所给,用作护身符。”
“很漂亮的红珊瑚,颜色艳得接近人血,的确是极品。”清潇璇接过手串,借着云帆内的灯光去看珊瑚的色泽质地和纹理,便又还给了他。
“这个,是一卷银针,用作治疗工具。身为医师,携带针灸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清潇璇打开了银针卷,发现里面的针并无异常,却对包着银针的羊皮卷产生了兴趣:“你用绘制有魔法阵的羊皮卷放针?”她徐徐展开那一卷羊皮,只见上面赫然是一个繁复而古老的六芒星阵:“我看看,这看上去不是一个合格的法阵。空间转移,时间跳跃,精神控制,外用治疗......好像西北角还用了一点封印阵的元素。元素摆的太多太杂,一时倒不知道这个阵的意图了。”
“这个......”舒罗也不知如何解释,“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装饰图案,加上我对术法一类的事物也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去探求它的寓意。”接着他拿起了那块沉甸甸的物品,略显吃力道:“最后是这个,家母在我临出发之前执意让我带上的,虽然我不理解,但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意。她说,这是很重要的信物。”
“重不重要没看出来,但看起来就很重。你能背着这玩意翻雪山,也是你的本事。”清潇璇试着提起这个东西,掂量了一下道:“我觉得,这应该是一把剑。”便一边拆起了上面的泛黄布条一边道:“我拆开应该没什么事吧。你母亲说这是信物,用作什么的信物?”
这是当初把你交给我抚养的恩人的信物。还有这银针,这手串,也是恩人一并交给我的,说是等到你十七岁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再交还于你。
“没什么,家母病重言辞含糊,我并没有听清她的意思。”
清潇璇抬头看了垂下眼眸的对方,又低下头继续拆解剑身最后一层保护。
“你的母亲,是养母对吧?她让你带着这几样东西,想必与你的身世有关。她在收养你的时候就已经疾病缠身,所以让你成为一名医生治她的病,而事实上,你也的确在小小年纪就以一身医术闻名当地。她对你或许很好,但更多时候是在把你当作一样工具一样看待,再说你身上还有没消去的疤痕。而你这次来羽国求药,我倒也不是真的质疑你的孝心,但可能,除了表面所需的药材,你还打算求一点别的什么,比如,毒药。”
?!
“不必如此惊讶。我是羽国圣使,拥有读取别人记忆的能力。不过,你的情况也不需要用上这样的能力,单靠简单的推理就足够了。”清潇璇端详着手上这把青铜古剑,有两个古文字隐隐约约显露在积了尘垢的剑柄上,“四,夕?应该是这把剑的名字。或者也可能是剑主人的名字。”
“啊,原来是这样!我大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