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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沅来再一次收到了高心心的微信。

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MC“秀色可餐”，在热舞的过程中，给台下一个女粉丝的福利是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八块腹肌上。甄海星的位置就在女粉丝的右边。

十几秒的视频，给沅来留下了悬念。这“福利”是不是排队来？是从左往右，还是从右往左？甄海星是摸完了，还是搓搓手准备摸？

沅来：「地址。」

这是沅来第一次回复高心心。

高心心自言自语：“会吭声啊？”

上次，她给沅来通风报信说甄海星上了冯劲的车，沅来理都没理她。

高心心将地址发给了沅来。

高心心：「我也是好心，希望海星和你能长长久久。」

高心心：「你别卖我。」

到了这句，高心心发不过去了——沅来把她删除了。

高心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卸磨杀驴？”

凭高心心发来的视频，沅来用不了三两分钟就能查出这是哪一家夜店，但终归没有直接问高心心来得快。三两分钟？谁知道甄海星用三两分钟能干出多少好事？以他对甄海星的了解，冯劲对甄海星的吸引力，未必大得过这触手可及的八块腹肌。

肤浅，他老婆就是这么肤浅。

与此同时，甄海星收到沅来的微信：「我去接你。」

他没有问她在哪。

他知道她在哪。

甄海星便知道高心心不负她所望。

她对段娅秀了一把恩爱：“我老公来接我了。”

“来了？让我见见？”

“下次。”

甄海星是要尽快让段娅睹一睹沅来的“风采”的，免得段娅嗑她和冯劲的CP，不像话。

不知道沅来多久会到，但即刻，甄海星离开了夜店。高心心一厢情愿，觉得甄海星是“屁滚尿流”地离开了夜店，别提多洋洋自得了。

十二月的午夜，寒气逼人，甄海星的手脚却都在发烫，更从心里往喉咙燃着一簇火苗，丝丝拉拉地疼。

她一边嫌时间过得磨磨蹭蹭，一分钟看了三五次的时间，一边又随时可能做逃兵。

沅来说来接她，只是她赌赢了第一步。

他来之后，会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也只能碰一碰运气。

直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她面前，她还在计算着沅来对她是来软的、来硬的，还是软硬兼施，抑或是漠然的可能性。

沅来将车窗降下。

甄海星看他，看车，再看他……选择了在他眼皮底下做逃兵，一言未发，往反方向走。十步之内，甄海星穿着跟高只有三厘米的乐福鞋，在平地上，崴了一下脚。她不确定自己的糗态有没有被沅来从后视镜中尽收眼底，灰溜溜地转身，走回去，蹑手蹑脚地坐上副驾驶位。

这就叫止损。

沅来出门出得仓促，只穿着灰色运动裤和黑色T恤。

车内的暖风开到二十八度。

甄海星本来就有心火，本来就热，头顶快要冒烟了，却一动不敢动，连脖子上的围巾都不敢松一松。她半握着拳，缩在袖口里，搭在腿上，只露出青白色的指关节。

沅来的目光落上去：“哪只手？”

“嗯？”

“哪只手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