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星做主，要问问沅来怎么能让甄海星一个人又主外，又主内？见过沅来后，段娅让甄海星带沅来回家，摆着。

说摆着就值。

“今晚是我疑神疑鬼了。”甄海星认错。

她话音未落，沅来的手机嗡嗡一震，是石坚给他发来一个文件，记录着段娅的男神曾数次被卷入咸猪手、跟踪和偷拍的事件，但最后都是“误会一场”。

沅来拿给甄海星过目。

“误会？三次，五次，都是误会？”甄海星愤愤，“就因为他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

沅来知道那人在同学聚会结束前不会对段娅下手，便还有闲情逸致：“你夸他？”

“哪有？”

“你说他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

甄海星脱口而出：“我又不喜欢正人君子。”

沅来话到嘴边，没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他差一点点就问甄海星，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如果他问了，他不知道甄海星会怎样回答，但终归有“我喜欢你”这样一种可能性。至今，他们说过想念和契合，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没辜负想念和契合，也在前不久，说过“有你真好”，但喜欢是一道坎，跨过去是一片禁区，也许风景独好，也许得不偿失。

就在他想到风景独好这一种可能性时，程珍雷打不动的面孔、沅年摔烂了的头，和曲宴的泪流满面交织在他眼前，血腥味无孔不入。

回神后，沅来迎上甄海星的目光。

这一次，她似乎没和他想到一起，没想和他一起悬崖勒马，她似乎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沅来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将记录着那人真面目的文件发给甄海星。段娅是甄海星的朋友，怎么做，他让甄海星说了算。若没有甄海星，他不关心段娅的“死活”。

甄海星对着手机愣了一会儿，像是在为段娅的事为难。

实则这有什么好为难？

实则她识破了沅来的悬崖勒马。但也无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她是光脚的，但沅来未必。

这一晚，有人伤心，有人伤身。

段娅在知道了那人的真面目后，再让他送她回家，也算是诱敌深入了。在无人的巷子里，他将她顶在墙上，说他上学时就知道她暗恋他，他这也算圆她一个梦。他还说：“臭猪，你不要不识好歹。”段娅要说不伤心，是假的。

伤身的自然是他了。

甄海星报了警，他在逃逸时，被沅来断了两根肋骨。到头来，他还是同一套说辞：“误会！我和她是老同学，两情相悦，你倒是说句话啊！老同学。”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只记得我叫臭猪？”段娅为这么一个人渣反倒没什么好伤心的了。

沅来和甄海星将段娅送回家，再回家，是凌晨两点了。

楼道的灯坏了，只有大门上烫金的双喜字闪着隐隐的光。

沅来开门时，看有一角的双面胶开了，便抬手去压了压。

“摘了吧，”甄海星伸手，“贴这么久了。”

沅来门开到一半，看向甄海星。

黑暗给了二人同样的保护色，谁看谁都是肆意，却也都看不透彻。

一共贴了四个角，甄海星在摘了三个角后，看向沅来：“摘吗？”

“随你。”

“我是说……贴这么久了，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终究，双喜字被甄海星摘了去。说什么光脚不怕穿鞋的？她这不是赌气，是什么？但凡沅来说一句贴着吧，她贴它一辈子。可他只说了一句随你。随她？随她就摘了去！

如此一来，这一晚唯一一个收获，就是段娅不再嗑甄海星和冯劲的CP了。

转天，段娅将甄海星和冯劲的CP名从“真有劲”改为了“真没劲”，然后，给甄海星和沅来取了个CP名——来真的。

来真的？

在茶水间里，段娅的这三个字让甄海星一杯热茶倒到溢出来，烫了一下手。她和沅来的婚姻是真的，利用和被利用，需要和被需要是真的，满足和被满足也是真的，这么多真的加在一起，却担不起“来真的”这三个字。

当晚，甄海星回家，在楼门口碰上了比程珍或尹果儿更令她措手不及的客人——李梨。

甄海星看到李梨站在楼门口，向上望，目标毋庸置疑是三楼的一扇窗。然后，李梨一扭脸，看到甄海星：“你……”

甄海星心如明镜。李梨不是冲她这个大女儿来的，是为了小女儿尹果儿，冲沅来来的。她们想破头也想不到沅来是她这个大女儿的丈夫。

“又是偶遇？”李梨只会觉得甄海星又跟踪了她。

“我住这里。”

“你住这里？”李梨再看看小区的环境，倒也能接受甄海星的说法。

甄海星反问：“您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