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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果儿的手机滴滴一响,是她定了个十分钟的闹钟:“不送。”
她的鞋底从甄海星眼前划过,甄海星也只能一声叹息了。
“对了,”尹果儿回头,“你也见过他。”
“谁?”
“过年,你见过的那位沅先生。”
甄海星按兵不动。好端端地,她提沅来做什么?总不能是临了临了地,被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尹果儿凑向甄海星:“你觉得那位沅先生……会喜欢我穿哪一套?”
为什么要提沅来,尹果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自从除夕夜,甄海星“追着”沅来离开,两个人无影无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李梨又口口声声说是她多心了,让她听话……
听妈咪的话没错,从小到大,妈咪哪里害过她?
甄海星被尹果儿这么一问,答案就在嘴边:你哪一套,他都不喜欢。
因为他只喜欢我“这一套”。
接着,甄海星在尹果儿面前走了神……
之前,沅来从芝加哥回来,给她带回来一行李箱的新裙子。她问他,觉得她穿什么最好看。他说她穿什么都好看。这是他的心里话。毕竟他对她“见色起意”的时候,她天天穿着廉价的西装套裙和保守而陈旧的睡衣。
当时的他对她有多渴求而热烈,如今对穿上新裙子的她一样渴求而热烈,并没有区别对待。
倒是她自己不甘心,既然“外衣”都是一样的,便偷偷在内衣上下了功夫。
比如在内衣前面再加上两个字。
情趣。
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更“凶残”的一面。
答案是……有。
就在昨晚,甄海星也在挑选出席IT领袖峰会的着装。她穿了一套,给沅来看。沅来说好。她换了一套,给沅来看。沅来还说好。
沅来不是敷衍她,是在这件事上就一个原则:穿你觉得最舒服的去。
在他认为,没什么比舒服更重要。就像结婚时,他给她买的床垫恨不得比她的房间还要贵,就是想让她睡得舒服。如今,他一如既往地想让她睡得舒服,只是这一个“睡”字又多了一层含义而已。
甄海星换衣服的时候,没有回避沅来,都是“漫不经心”地一边走,一边脱,再一边走,一边穿。
里里外外一直被沅来尽收眼底。
沅来在工作,有怀疑甄海星用这样的方式换衣服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但看她一脸的无害又不像,直到看她当着他的面脱下第三套衣服,要去换第四套衣服,他叫住了她:“站住。”
他看到她身上的内衣……换了。
还是白色。
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羽毛?这会不会太轻薄了些?
甄海星回过身,将一脸的无害进行到底,装作又要把第三套衣服穿好:“这件最好?”
“过来。”沅来合上了电脑。
甄海星上前,装作拉不到背后的拉链,背对沅来:“帮我一下。”是真能装。刚刚不还是自己拉上去,自己拉下来,游刃有余?
怎么可能?
此情此景,沅来怎么可能帮她拉上?
沅来的手从甄海星的后腰向上,来到交叉在背上的两根装饰有羽毛的带子上,没有去解开,路过,只是路过,便让甄海星颤巍巍了两下。甄海星选中这个款式时,有想过这材质穿在身上会不会不舒服,会不会太痒,但再一转念,情趣和舒服不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
穿上后,倒也还好。
直到沅来的手抚上来。
所以令她发痒的从来不是羽毛,也不会是别的什么,只有他。
沅来将甄海星裙子的两袖从肩头轻轻一拨便滑落,再将她转了一百八十度,让她面向他。她站着,他坐着。这样的高度让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胸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甄海星的皮肤能接受到沅来的呼吸,浅浅地冒了鸡皮疙瘩。
沅来的手从她的背后来到身前,力道之重,给她止了虚虚实实的痒:“那是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吗?”他指的是短视频。
“更没有。”
“那就是对我不满意了?”
“为什么这么说?”甄海星的大脑不怎么转了,手搭在沅来的肩头,指尖用力到发白,不是要让他吃苦头,更多的是要帮双腿撑住软绵绵的自己。
沅来让半挂在甄海星胯上的裙子落了地,目光随之向下,没能在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一套的。
这几片羽毛做的内衣还是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