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发难
宁瓒的母亲宁夫人,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再其它的就不甚清楚了。
贺兰庭对此似乎比较满意,开口道:“宁夫人并非宁瓒的生母。”
“什么?”
“宁瓒是宁夫人前面一位原配夫人所生,所以他和宁黎虽都为嫡出,却是同父异母。”
这倒的确出乎容苏儿的意料。
她不由再度庆幸,还好当初宁瓒没有同意与她假成亲。虽说景南王府也没好到哪去,但至少她现在的公婆不会天天压在头上,且更没有难缠的小姑子。
“怎么?娘子很失望?”
“……什么话?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她明明是庆幸好不好?
贺兰庭却不知容苏儿所想,好心提醒:“凌府的情况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凌大人后宅妻妾成群,庶子庶女一堆,你若想与宁瓒在一起,最好还是想想清楚。”
越说越离谱,她什么时候要跟宁瓒在一起了?
不是,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和自己的夫君讨论自己未来要跟哪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情恐怕全长安城都找不出第二例了吧?
“你管我以后要跟谁在一起?”容苏儿梗着脖子不服输道。
贺兰庭也没好气道:“……好心当作驴肝肺。”
容苏儿:“话不投机半句多!”
最后,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直到入睡前,容苏儿躺在床上身子侧向里边,背对贺兰庭,看都不想看到他了。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容苏儿醒来时,贺兰庭已经不在了。
铁锤进来,“姑娘,兵部尚书府的五姑娘送来一封拜帖。”
容苏儿脑子一转,五姑娘,凌筝筝?
“拿给我看看。”
铁锤依言把拜帖递给容苏儿。
容苏儿看后,拜帖的内容大致是凌筝筝想明日登门来拜访她,感谢她救了凌老夫人。
人家有意交好,容苏儿自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忙吩咐铁锤:“去写封回帖,就说我明日定当扫榻相迎。”
“好嘞。”
容苏儿心情好好地起床梳洗。
谁知,她的好心情并未维持多久,很快被人破坏了。
“跪下!”
万寿堂,秦太妃一只茶盏扔过来砸到容苏儿脚边。
幸亏容苏儿走得慢,且铁锤反应迅速,拉着她后退,茶盏的碎片才没能溅到她身上。
“不知孙媳做错了何事,劳太妃发这么大的火?”容苏儿语气淡漠,丝毫不惧地迎上太妃不善的目光。
太妃气得心口起伏,还是秦夫人代为道:“世子妃,你少说两句吧,看把太妃都气成什么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昨日在凌府都做了什么。”
做什么?
她做什么了?调换了宁三的酒盅,害宁三当众出丑吗?可这件事秦太妃怎么会知道?她只向凌大人承认过。
凌大人也不太像是会转头坑她的人。
容苏儿打定主意先装傻。
“太妃指的可是昨日宁三姑娘在宴会上发生的事?”
“你还有脸提!”秦太妃指着容苏儿的鼻子大骂,“凌老夫人寿辰,本是喜事一桩,却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不仅得罪了凌家,更是把宁家也得罪死了,你可真是我们景南王府的福星!”
“身为世子妃,本该克己守礼,事事为王府着想,你倒好,罔顾王府声誉,与其他世家交恶,简直大逆不道!”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给容苏儿一丁点反驳的机会。
甚至太妃骂到最后,容苏儿都快听不清她究竟骂了什么,只剩下耳朵“嗡嗡嗡”地。
这老太太情绪那么激动,也不怕一口气喘不上来。
等太妃终于骂得口干舌燥了,桂嬷嬷递上茶水的间隙,容苏儿才平平静静地开口:“宁三姑娘在孙媳的酒水里下药,好在孙媳幸运躲过一劫,她自食恶果罢了,孙媳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秦太妃的火气再度升高,气着气着都气笑了,“你不懂?你是真不懂还是把别人都当蠢的?”
话落,立在秦太妃边上的秦芷妍站出来了。
她道:“太妃,昨日虽是宁三姑娘下药给表嫂,但最后进的却是宁三姑娘自己的嘴,偏偏在这期间,只有表嫂经过宁三姑娘的长桌,还碰倒了宁三姑娘桌上的柑橘,为此,表嫂特意好心地为宁三姑娘摆盘。”
“事情真相大白后,大家嘴上什么都没说,不过心下想来都会奇怪,为何中药的变成了宁三姑娘?加之谁都知道表嫂自小喜爱钻研医术,恐怕没人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