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

拜师大典之后，清和弟子很快就清扫了凌云殿。碎裂的地砖已经更换，物品放置也恢复原位，打斗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除了知晓内幕的人。

耀灵阁内，清和的五位长老神情严肃，正在讨论如何解决傀儡之事。

“魔族处心积虑潜入清和掳人，我们一定得查清楚是谁？”

“魔族傀儡跑得快，也没透露那人的特征，我们从何查起？难道将清和所有人都调查一遍？”

“那傀儡是在凌云殿上出手的，所寻之人定在凌云殿上。将当日在凌云殿的人全部逐下山去便可万无一失。”

“……”虽然激进了一些，错杀了不少，但也不是不行。

听他们说得越来越离谱，一旁悠然喝茶的佑陵打断他们：“若是每年魔族都来这么一出，我看过不了几年，清和自己就断根了。”

扬灵捋着胡子，点头同意佑陵的观点。魔道横行，清和弟子降妖除魔伤亡本就大，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近百人全部轰下山，不可取。

“那怎么办？怎么能让与魔族有瓜葛之人在清和继续呆着。”擎苍急道。

“有何不可，魔族想找之人在清和，着急的是魔族，他们还会有后招。加强护山大阵，增加巡视弟子，等着便是。”佑陵呷了一口茶。

“若是潜伏之人作乱？”佩瑜问。

“那就更好了，清和找出此人亦可要挟魔族。”

守株待兔，握住魔族的把柄，诱惑的确很大，其余人没异议，只有擎苍还在反驳。

“我看不见得，那傀儡抓走的是江念，把江念一人逐下山便可。”

“江念并无魔气，有人拿她挡刀，那傀儡还要杀了她。”

“没准是苦肉计，好让我们放下对奸细的戒心呢？”

佑陵把茶杯往桌上一磕，“师兄是质疑江念，还是质疑我选徒弟的眼光？抑或是质疑我和魔族一伙？”

眼见擎苍和佑陵气氛紧张，扬灵连忙站出来打圆场，“狐狸总会漏出尾巴。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既然擎苍师兄担心江念是奸细，那由我亲自教导她，师兄意下如何？”

“……”

新入弟子前三年都会在耀灵阁集中研修伦理和基础法术，三年之后，才回到原处由各位长老或是师兄教习其他法术。

加上江念，佑陵只收了四个弟子，而且前三个都下山历练去了，要是他亲自教导江念，便是从早到晚看守着她。

江念若是有什么异动，哪里能逃过佑陵的眼？

擎苍见佑陵做出让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这样办了。

就是苦了江念……

————

江念和其他新入门弟子一同到耀灵阁领了弟子衣物和出入时所需要的令牌后，却被耀灵阁的大弟子慕华叫到一旁，引得其他新弟子指指点点。

“慕华师兄，有什么事吗？”

“掌门吩咐，你不与他们一起住在耀灵阁，而是去昭弘殿。”

“昭弘殿是？”

“是佑陵师叔的住所。”

佑陵不像其他长老掌管事务，住所不叫“阁”，而叫“殿”。

不过昭弘殿叫“殿”，却远比不上凌云殿恢弘大气，甚至有点简陋。朝南的是佑陵仙人的居所，上挂匾额。三间质朴的木屋，中间客厅，左侧书房，右侧卧房。唯一算的上点缀的是屋后和两侧青翠竹子。

后方还有几处木屋，大约是弟子的住所。木屋之后便是一片幽林。

江念提着包袱，来到昭弘殿前，门开着，她不敢贸然进去。左右环视一圈，也没有人，再转头往厅里望去，椅子上佑陵淡然而坐，桌上的茶杯还冒着氤氲水汽。

神出鬼没的佑陵吓了江念一跳，他招了招手，示意江念进屋。

她进屋之后，恭敬地行礼：“佑陵仙人”。

佑陵微微一顿，将茶递给江念。

江念跪下，敬茶，磕头一气呵成。

“佑陵仙人，这三年我一定会勤勤恳恳当您的徒弟的。”

看似表忠心，实则提醒他三年之约。

佑陵吹去浮叶，慢悠悠地喝一口，“还不习惯叫我师父？”

“……师父，为何别人都住在耀灵阁，我却一人在昭弘殿。”

“因为你和我是契约师徒，自然和他们不一样。明日辰时来此处等我，我教你修行。”

江念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对清和并不熟悉，分辨不了佑陵的胡诌，“好的，师父。”

————

山林树木葱葱郁郁，日光从树荫中洒落，林间一块平坦巨石嵌入土地，绕石而流的溪水浸润巨石底部。

清晨，佑陵领着睡眼惺忪的江念走上巨石，盘腿坐下。

修行第一步，学习吸收灵气。

“此处灵气充沛，你只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