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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休息。
傲罗还没来得及发火,一阵眩晕感便席卷了她。她脚步不稳,来不及伸手稳住重心,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韦恩赶过去将她拉起来,只感觉她的体温甚至比交换前更高。
这说明……她使用了魔法。
强度极高的那种。
韦恩将她打横抱起来,本想放回床上,低头却看到了傲罗露出来的脖子——她苍白得几乎要透明,在室内的光线下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绿,连带着血管的跳动都变得明显。
那层皮肤下,青蓝的脉络细微地颤动着,将血液泵进更下方的身体里。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扯过绒毯,将人裹好,让傲罗依偎在自己怀里。
现如今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唯有时间让魔法流走,才能让“起源”摆脱对内的自我攻击。
“你醒来之后最好真的拿出值得这样消耗自己的理由。”韦恩对着蜷缩起来的傲罗面无表情地说:“我很生气。”
他顺势拿起了笔记本,就着壁炉的火,看了起来。
傲罗紧闭着眼睛,过了半晌,她稍微动了动。
“阿福,我好难受。”她的声音像小狗:“我好难受。”
“别告诉阿福,他年纪大了,遇到无法出力的事情会很难过,夏莉。”
韦恩看魔法学原理笔记的手顿了顿,分出一只手,轻轻地摁着傲罗的头:“告诉我吧,现在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傲罗蹭了蹭柔软的布料,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而她的客厅里,也只有毕毕剥剥的火焰在燃烧。
“好冷。”
夏洛特摸进了一处地下通道,因为刚刚她用直觉感知到这里有她要找的人。开了空间之门跳进来后,她不确定这里是哪儿,只能猜这里是曼彻斯特的郊区。
为什么呢,因为她看到路牌了。
虽然她有预感来的地方不会很豪奢,但周围的环境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四周破旧不堪的场景就已经让她连连皱眉了,就在刚刚,她还看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从她面前蹿了过去。
看在姐姐的份儿上,那不是大老鼠。
她捏着鼻子想。
这里显然是贫民区,贫民到夏洛特哪扇门都不太想敲。她自己也好奇为什么她要找的人在这儿,但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
“爸爸!!!”她嗓门一下子调高了:“爸爸你在哪儿啊!!!”
康斯坦丁就是这么被吵醒的。
他本身累得要命,刚刚睡着没多久,立刻就发现梦里的女儿张开嘴,发出了土拨鼠一样的尖叫——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意识到他的夏是不会这样的。
会这么嚎的只有阿斯特拉。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康斯坦丁冲过去打开门,然后把夏洛特薅进来,并在其他邻居还没骂骂咧咧开门前关上门。一回头,他就看到夏洛特已经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精致的小裙子被理得很好,莹白的小短腿贴着破破烂烂的木地板。
她并不像是很嫌弃的模样,就好像坐在家里的地毯上。
“我就是想来找你呀,爸爸。”夏洛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我就到了街上。”
“……”
对上夏洛特的眼睛,康斯坦丁败下阵来,也坐下了:“发生什么了吗?”
“我和傲罗姐姐换过了,爸爸。”夏洛特乖乖地说:“然后,我不知道爸爸你知不知道,就想来告诉你。”
她看着康斯坦丁的脸色:“我不该来吗,爸爸?”
康斯坦丁一噎,不知如何说好。
“爸爸,你说过你不讨厌我的。”夏洛特扁扁嘴:“虽然我突然出现很没礼貌,对不起爸爸。”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斯特拉。”
康斯坦丁摁摁自己的太阳穴,又伸手rua了rua夏洛特的毛:“你也知道,我……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夏洛特没有说话。
她在细细打量着康斯坦丁。
他们其实有很久很久都没见过,有几次,夏洛特甚至觉得康斯坦丁就在附近,但是他还是没出现。
这和姐姐在的时候很不一样,因此夏洛特才会想,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替姐姐成为“天际线”才让康斯坦丁不愿意见她。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的确不应该是的。
如果她的爸爸真的只是讨厌她,那么他不应该连他和妈妈、姐姐的家也不回,而是应该早早地把她赶走。
康斯坦丁没有那样做,他只是自己离开了那个地方,并且……回到了他早年挣扎活着的住处。
这并不是个好地方,因为夏洛特记得,妈妈说爸爸小时候过得很苦,爸爸的爸爸酗酒,还总打爸爸。
“爸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