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翻车
苓苓瞪大杏眼,苦哈哈道:“啊?那我……好像……记错了……”
魏约怎么会知道她的生辰!
“这种事情,会记错吗?”魏约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微笑,目光像是万尺之上的雪山,要将苓苓冰封一般。
“哦豁!主播翻车了!哈哈哈哈哈……”另一条付费弹幕冲击着苓苓的视线,与此同时,视野之间万千蝴蝶展翅飞落,折射出万丈光芒。
苓苓挠挠头,干笑一笑:“可能落水后,好多事情记混了吧。”
魏约不再搭理她,闭眸养神。
苓苓凑近半掩的木窗边,看往来的市井小贩,有挑着担卖米酒的,有瘫坐在一旁乞讨的,有的拿着簸箕卖新抓的河鱼。
苓苓看得新奇,伸长脖子往外凑。
忽地,苓苓遥遥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拎着食盒,沿路叫卖:“新鲜的米糕呀新鲜的米糕……”那妇人衣衫褴褛,走得一瘸一拐,可能没有多少人买米糕,叫卖声听起来凄凉而颓丧。
“停下!”苓苓发出好听清泠的声音。
马车继续飞驰,车夫一点迟疑都没有。
苓苓觑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魏约,拉了拉他的月白衣袖,“王爷,能不能让我下去买点米糕?”
魏约抬起眼帘,瞥了一眼路边的那位妇人,又看了一眼满目不忍的苓苓,半晌才道:“不行,赶紧去布庄。”
他是一刻都不想跟苓苓多待的。
苓苓顿时泄了气,脑袋依旧往回瞅。她本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社畜,最看不得辛苦工作还得不到应有酬劳的人。
那位妇人一眼便知,境况不好。即便如此,那老妇人还是尽力做了些米糕,出来叫卖。
见苓苓表情难过得立时快哭出来一般,魏约忽道:“一会儿,我吩咐侍卫去买。”
魏约自然是知道民生艰难的。庄夫人也是农家出生,老是跟他讲农活有多繁重、日子过得有多紧缩之类的闲话。
苓苓粲然一笑:“这样就最好了!希望那老妇人今日能开心一点。”
“嗯。”魏约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又悠悠然闭上眼眸。
马车行得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到了朱雀南街的凤仪布庄。
凤仪布庄是整个京都最为奢华的布庄,专门招揽皇家权贵们的生意。他家绣娘手工最巧,很受贵女们的欢迎。
苓苓仍抱着一袭脏衣袍,小心地款步下车。
此时,长平郡主从布庄迎面出来。她美丽高挑,着火红色金线云纹锦袍,发髻斜插两支缀满珠翠的金色步摇,身后跟着四五个衣着体面的丫鬟仆妇。
一见苓苓从魏约的车架上下来,长平郡主的心就像被攥紧了一般。普通女子都近不了魏约哥哥的身,那女子凭什么?
长平郡主眼波一横,拦在女子面前,厉声问:“你是何人?怎么从肃王的车上下来?”一面说着,一面审视着苓苓。
见苓苓面容姣好,一双眼眸含情脉脉,长平郡主心下断定她是个狐媚子。
苓苓裙摆上还沾染了些许茶渍,手里抱着魏约的玄色衣袍,长平郡主嘴边绽开一抹讽刺的冷笑:“你是什么身份,就敢往殿下身边凑?”
苓苓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是长平郡主苏容,溧阳公主的闺中密友。
她甜甜一笑:“是王爷带我来的。”
苏容目光骤然一冷,厉声道:“撒谎!肃王殿下日理万机,哪里来的功夫带你来这里。”
刚说完,魏约身披着马夫的灰麻长袍缓缓踏下马车,破旧的灰麻衣裳依旧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矜贵气派。
他都没跟长平郡主打招呼,径直走进凤仪布庄。
长平郡主的脸,立时垮下来。
她从来只敢远远看着自己倾慕已久的人,哪怕魏约是自己好友的兄长,都没能寻得一些机会单独相处。这女子,怎么能让肃王殿下陪她来布庄?还共乘马车!
不可能!
长平郡主心思翻涌,张开右臂拦下苓苓,不让她进门:“快说,你是何人?”
苓苓见她如此难缠,没好气道:“我是叶苓苓。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长平郡主仍不放下胳膊,拧着眉毛,还要再说什么。
进得布庄厅堂的魏约,扭头一看,不耐烦喝道:“还不快进来!”
苓苓屁颠屁颠地绕过长平郡主的胳膊肘,笑着进门,“王爷叫我呢,失陪。”
长平郡主立时气疯了,转身走进布庄,跟在两人后头。
凤仪布庄的李掌柜亲自出门迎接,搬来一个梨花木太师椅,伺候魏约坐下,谄媚堆笑道:“王爷有何吩咐?”
魏约端然入座,抿了一口递上来的清茶,懒洋洋道:“给本王一件现成的玄色长袍。”随即又指了指站在店内左顾右盼的叶苓苓,道:“给她定一件你们布庄最好的衣裳。”
李掌柜躬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