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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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碍于人前,路瑶不好问,她只能憋着,可这心头却像是有只爪子在挠,挠得她心痒难耐,无形的冲动催促着她行动。
不过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掀开了帘子,悄悄往后看去。
却没想到,那人还没离开,挺拔的身躯站得笔直,侧头一直看着她们的马车。她一探头出去,就撞入他的视线中,两人不由都同时愣住。
路瑶愣住的原因,一是因为对方长相,自穿书来,她见到的几个男子样貌都不俗,更别提当中的佼佼者萧凌。
但是这人,却不同于他们的俊美,浓眉大眼,长相非常端正,她第一眼看去,脑袋里就自己跳出了个词语:男人。
是的,就是看着就很男人的长相,他很高,但不瘦弱,骨架大却不显得粗犷,身躯以及四肢被铠甲包裹的严实,看着依旧不笨重,行动间能隐约感觉到蓬勃的力量感,如果非要路瑶来形容的话,她会说,这人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是她以前最欣赏的那款男人长相和身材。
她愣住的第二层原因,便是这人给予她的熟悉感,总觉得自己之前好像见过这人一般。
想偷看人家却被当场抓包,路瑶楞过后,便不好再看,连忙放下帘子遮住自己的身影。
她一转过头,就发现夏花正眼神复杂看着她,不知为何,路瑶心里莫名有些虚,她不敢与夏花对视,默默挪开视线。
路瑶一直到了宫殿门口都没说话,下了车后,一行人直奔寝宫,等简单洗漱过后,她就在贵妃榻上歇息,春桃给她捏着背。
过了会,夏花进来了,路瑶一看到她就想到了宫门口发生的事,她摸摸鼻子,问道:“你身上伤还没好,怎么不回房歇息?”
夏花从怀里掏出信封,路瑶仔细一看,原是守真要沙弥交于她的那个,她洗漱时忘了这事,直接连带换下的衣物一起扔在了净房,这还是有个宫女收拾时发现的,连忙把东西上交上来,就到了夏花手里。
路瑶接过,她没急着拆,放在了一边。她让夏花坐下,她还有事要问她,只是想了半天,路瑶都没想好怎么开口。
还是夏花会看眼色,注意到她纠结的模样,主动开启了话题,她先是隐晦扫了眼屋内其他人,才说道:“主子可是在为什么事忧心?”
路瑶回道:“是。”
夏花刚才那一眼,也提醒了她,她让屋内其他人先退下,夏花才继续往下说。
她语气迟疑,听在路瑶耳旁竟察觉到几分不知所措。
真是难得。
路瑶少见夏花这般模样,还觉得有几分趣味,结果下一秒,夏花的话就把她刚升起的趣味给打得破碎,她差点被吓得从贵妃榻上摔下来。
“主子,你与魏将军的事已过去了。”夏花是真心实意说的,其实以她的身份来和路瑶说这些已是越矩,她能开口也是仗着与路瑶多年的主仆情。
她说得诚恳,可路瑶却听得心惊胆战,在夏花说之前,她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不过在夏花这落实了自己的猜想,她心还是忍不住暂停了瞬,可很快,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当中。
没办法,有了萧汾两兄弟的前例,她的心脏已经锻炼得够强大了,虱子多了,再多一只也就无关紧要。
在夏花的话中,路瑶算是拼凑出原身与这个男人的故事。
此人名为魏冀,与魏淑穆同家,是她堂兄之子,算起来与路瑶还是表兄妹,两人年纪相差两岁,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典型的青梅竹马,最开始与路瑶定亲的人也是他,如果不是萧凌横插一脚,路瑶现在该是将军夫人,而不是这劳什子皇后。
弄清楚对方身份后的路瑶已经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她只能说,原身的情感经历出乎她想象的丰富,她从穿书以来,见到的仅有几个部位健全的男人,都与她有关系。有时候她都怀疑,她不是现代人,原身才是。
夏花劝诫完就住嘴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如若不是自家主子表现出来的异常,打一开始她都不会提及魏冀,两人从前再如何,可现在身份有别,再无可能,最好的选择便是两不相见。
夏花哪怕没说她的担忧,可路瑶从她表情中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她想了想,本不想多说,可也不愿夏花一身病体还要为她的事情操心,最后还是开口向她保证:“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做蠢事。”
夏花的伤口虽然恢复得好,但奔波了一天,此时也有些撑不住了,脸色隐见苍白,路瑶看着忧心,连忙赶她下去休息。
等人走了,她放空思绪神游了会,脑子里闪过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最终叹了口气,一扭头又看见桌上放的信封,路瑶干脆趁着这会没人拆了看。
信封摸着薄,实际拆开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只有一张签文,正面写着善一字,反面则是一副小图。
路瑶举着它到烛火旁,透光看上面图案,是一只欲要翱翔的祥鸟,图虽然不大,但画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