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向月号山风
明月骂他傻子,哭得更狠了,漂亮的眼睛浸了水,眼周微红。
楼缓轻叹一声,俯身凑近她跟她平视,低声说:“我以为我能解决……就没告诉你。”
“你在外面浑身发烫……现在脸色也是苍白的。”明月睫羽扑闪,挂上些许晶莹泪水。
楼缓看得心软,微凉的唇吻在她的唇角,修长的手指捧住明月的脸,神态虔诚又认真:“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咦。
明月慌乱过后才察觉到他虽然脸色苍白,修为却升了一大截。
楼缓抱着她坐下,开始跟她解释。
三年前,楼缓隐隐约约发现自己的修为摸到了瓶颈,能吞吐灵力,却无法更上一步。
彼时他是天显剑宗难得一见的天才弟子之一,性子又向来温顺内敛,除了他师尊和同门,无人知道这件事。
青黎剑尊到底是活了许多年的前辈,一语中的:“阿缓,你心有执念。”
天显剑宗云雾缭绕,树下对弈的师徒俩静默片刻。
楼缓摸了摸袖子里的留声石,没有开口否认,只是垂着眸,等着青黎剑尊继续说。
青黎望了望天,叹了口气,说:“时候还没到。”
楼缓点头,继续在天显剑宗持续着平淡重复的修炼。身上堆积了不少修为,直到半年前,青黎把他叫到跟前,说:“阿缓,你那执念皆因因果牵连,此去西行,可解你困境。”
楼缓抱着剑,目光有些近乎茫然地看着西边的云雾。
那里层层雾气相叠,偏又夹着光晖,透出一股绮丽的美出来。
他谢过师尊,回到住处收拾了东西,次日一早就从天显剑宗离开。
他知道自己的因果是什么。
只是有些随意地往西边走着,路上随手除除魔驱驱邪,控制了自己的速度,总有些莫名的心悸。
他身上是不大舒服的。自从修为停滞后,只能如同粮仓储粮一般地堆积灵力,修为却如同鱼刺哽喉般不上不下地吊着,修炼时还夹杂着不定期的陷入回忆。
可是粮仓储满了粮却不扩仓是会出问题的。他心如止水,只是不以为意地减少了修炼的次数,捏着留声石发呆的时间变长。
那日竹林青翠欲滴,与他的青衣葱茏相映,骤然听见声呜咽,他看见了竹林下伏着的雪白狐狸。
小小一团蜷在那里,很像楼缓记忆中的小狐狸。
他不知抱着什么心理立在一旁抱着剑作壁上观,手指点了点留声石。
直到那寒水蛇靠近,楼缓出了手。
那种灵力低微的妖兽他轻轻一剑就能赶走。
可是那只狐狸不行。
它尾巴上还有一簇红色的毛发,不是记忆中的全身纯白。
“你是说……你的执念是我?”明月听到这里,忍不住问。
楼缓摸了摸她的头,说:“算也不算。”
“或许是对当年的自己的执念。”
“你是我的因果。”
明月明艳的小脸皱着,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飞舟上有怀疑,还有容笙出现后。”楼缓如实回答。
明月面上愤愤,带着些羞恼:“那你后来还装不认识我!”
楼缓顿了顿,听出她是在控诉他对她的亲近,勾了勾唇,说:“那月月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明月被他回问得一哽,好在楼缓也没想她给出回答,继续说:“那天被赣巨人伤到了一点,修炼时进了幻境。”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楼缓专注地看着她,沉思后问:“你还会离开我吗?像百年前那样。”
会离开吗?
明月摸着心口想,她其实是个很心软的狐狸。
……
明月察觉到同族的悲号,离开楼缓后变成了原形飞速往封魔峡方向赶去。
一路上已经有灾后重建的趋势——幸存下来的人有的背上行囊往其他地方而去,有的在自己的家里,看着荒凉的家目光坚毅。
这一路而去,明月速度很快,匆匆略过人间百态,心底的悸动也愈发强烈,直到来到了封魔峡边。
封魔峡是一道很深的峡谷,两壁漆黑,泛着魔气,从天上远远望去就像平白给大地割了道口子。
两边荒凉,没什么植被能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明月小小的一团跟大峡谷相比,显得过于渺小了。
因为仙门在此拦截了魔灵的侵略,所以这里魔灵的“尸体”也是最多的。魔灵是更类似于灵体的邪物,说是尸体也算不上,但是被彻底杀死后会变成黑色的灰烬。
还有些仙门弟子的残骸。
她沿着心中的牵引,越过满地黑灰,从满地残骸里找到了冥冥中召唤她的东西。
一个储物袋。
很平平无奇,甚至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