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第一天
未经开发的海岛外围浅滩水质清澈见底,纪春风一手扑腾着划水另一手拖着船舶残骸缓缓停靠下来,砂砾被她的动作搅动起来,连起一片的浑浊。
她手撑着船舶的金属板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浑身伤痕的银色长发男人面朝下趴着,粗略一打量,她就大概知道了伤处是哪些,飞速判断下决定还是先给对方换个地方做个CPR。
纪春风伸手托住男人的脊柱和大腿,轻柔有力地将他从船舶残骸上抱了下来,湿哒哒的银色长发糊在他脸上,配上冰冷惨白的皮肤,男人活像是个水鬼。
“……你可别死啊。”纪春风咕哝着,不由得加快脚步。
她抱着男人平放到阴凉处,随意用树叶子擦了把手,然后才有空将沾在男人脸上的头发扒拉开,她缓缓瞪大眼——
哇——
这可真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但现在还是救人要紧啊。
纪春风很快回神,她伸手抠进昏迷帅哥的嘴巴摸索几下,确定了对方嘴里没有异物,然后双手交叠,开始了标准的胸外按压。
“1001、1002、1003、1004……”纪春风表情严肃,连按四十下,接着心无杂念地抬起帅哥下巴,低下头去嘴对嘴给对方渡气。
就这样接连几次循环,男人终于猛地抽气从地上弹坐起来,右胳膊撑着地不受控制地呕吐出一大滩水,他呛咳着,嘶哑的嗓音拉扯着,那张漂亮的好看的脸没一会儿就因为剧烈的咳嗽涨得通红。
“慢点、慢点!”纪春风跪在他身后,让他的头正好能依靠在自己的胸口,她轻轻抚顺着男人的后背,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男人缓过神来,他虚弱地转过头去抬起眼睛,艰难地开口询问:“这里、是……哪里?”
“呃,”纪春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哪种语言,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努力从脑子里挖出自己会的语言。
她把大陆通用语、巴托奇亚语、优路比安语说了个遍,对方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行吧。
不抱什么希望的,纪春风随口把十年都没说过快忘得一干二净的英语说了出来:“海上的小岛。”
“小岛?”没想到男人讷讷地重复了她的话,单词口语听起来还比她的标准。
“是你救了我,谢谢你。”男人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纪春风心想这哪行啊,你给老娘躺下休息先,于是毫不留情地按着对方的肩膀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她豪放地拍拍男人:
“休息!休息!不用谢!”
说完这句话,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哪里不太对劲,她不是穿越了吗?异世界也有说英文的国家?虽说优路比安语跟英语很相似,但很多单词的语调完全不同……眉角抽了抽,她决定先忽略这个问题。
纪春风从一边扒拉过来一只椰子,用食指在上面戳了两个洞,又用一片叶子搓成吸管扎了进去递到男人面前。
“……多谢。”男人喃喃着,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椰子——因为虚软无力而差点砸到自己。
“当心,我帮你。”纪春风干巴巴地努力将优路比安语的单词转换成英语,“你的伤口,待会儿要被治疗。”
她耐心地等男人喝完,把空椰子壳往海里一扔,脱下自己还算干燥的上衣卷成一团垫在男人头下当做是枕头,穿着轻薄的背心大喇喇站起身,对着有些怔愣望着她的男人咧开一个淳朴又爽朗的笑:
“我去采……呃,小草,在不是很远的地方,别害怕。”
她飞快地赤着脚跑走了。
五条月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几周前,他的弟弟五条悟接到了咒术高层下达的星浆体的委托,为了这件事他大为光火。
悟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咒术高层中的阴谋阳谋和弯弯绕绕这些年来在他刻意的引导和保护下只是接触了皮毛。自己虽然咒力和术式都十分平庸,但凭借着在咒术界中遍布的人脉混到了不小的职位及话语权,对高层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在星浆体这件事上,以他为首的改换派一席人态度十分明确,而那群迂腐陈旧的守旧派……
五条月眸色沉了沉。
在他的“神子”弟弟五条悟的映衬下,他这个大哥显得格外平庸,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或者说压根没有注意过他的术式是什么。
[涅槃]
他的术式完全不能算作是攻击类型的,乃至连辅助类型都称不上,且发动的条件尤其严苛,近乎“无用”。年幼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曾经迷茫过自己的术式究竟有什么作用。
直到他听闻了星浆体和天元之间的关系。
五条月十二岁那年,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术式。
[涅槃-往生复勘]
他在浩瀚的意识海中看到了世界的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