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
蝴蝶结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打转,她拿走顾延碗里的粉色棒冰,笑眯眯地问:“你们俩是搭档吗?”
酸涩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棒冰是山楂味的。
顾延把嘴边衔着的木棒拿下来,背过身去看木棒上的印字。
“上吉,百事顺遂。”
红尾自然地接过话茬:“她是我姐姐。”
蝴蝶结咔咔地咬着冰,这鬼天气太热了,冷气刚抵达舌尖没多久,冰就全化了。
她的木棍上也印了字:中吉,美玉有瑕。
“你们长得不像哦。”蝴蝶结把他们的五官比照着看,从红尾的碗里拿走另一个粉色棒冰,“这个我帮你吃掉。”
“□□啦。”红尾笑得吊儿郎当,“你们不也戴面罩吗?”
“难怪。”蝴蝶结把棒冰拨到脸颊一侧,“执行部好久没有新面孔啦,大家都是一样的脸,好无聊的。”
“我们还要等多久?”顾延插话进来,她环顾四周,现场忙乱一片,无暇他顾。反倒是这个角落最悠闲。
“等会儿就忙了,先歇着吧。”蓝上衣拍拍长条凳,“坐。”
“报告长官,捉到两名嫌犯在天台纵火,据他们陈述,是在进行露天烧烤……”
“警报拉这么响,他们耳朵聋了吗?”海鸥的声音因为干渴而发紧。
那头背景音里还在吵嚷:“这鬼地方三天两头出幺蛾子,鬼晓得是真要死了还是假要死了?”
“给我把人带走!立刻!”
“现在什么情况?”
“你看过任务书吧。”蓝上衣说,“Ares的实验室里跑了一头试验体,根据追踪芯片,它是逃到了蜂窝里。”
“可真会挑地方。”蝴蝶结翻了个白眼,“蜂窝一栋楼里有上千个房间,更别说里面又脏又暗,最适合藏污纳垢。”
顾延眯着眼往下看,居民楼边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人是够多的。”
红尾蹲在路边,问粉衬衫:“你看到试验体了吗?个头大不大,跑得快不快?”
蓝上衣先接茬:“试验体,你以为是动物园里关的小动物吗?”
“也差不多啦,都是毛茸茸的。”红尾被棒冰凉得眯起眼睛,“这个试验体拼接了什么,狮子,还是老虎,总不会是鳄鱼吧?”
“没见着,有路人说那家伙跑得飞快,跟一阵风似的,‘咻’地一下就飞走了。”
“咻——”红尾捏着木棒,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垃圾桶,“中了。”
“跑的快,那我猜是老虎好了。伯劳,你猜是什么动物?”
“用不着猜。”顾延的通讯器滴滴作响,她打开图片文档,“人虎拼接体,四肢都做了兽化处理,用途是……文化演出?”
“最近的流行趋势,大众喜欢毛茸茸的宠物,恐怕是要卖到哪个动物园里去表演。”蝴蝶结说着,将图片往下滑,“也不知道是谁在看这种演出。”
“咦,这几张图不是同一个人啊,Ares搞错了吗?”
“大概是示例图而已,做任务久了,货不对板是常有的事儿。”
“真烦人,这种任务用得着我们出马吗?”蓝衣服把图片文档一关,“这充其量就是个找宠物的活,那些大公司真会使唤人。”
“Ares可是财阀集团,叫我们找就是得找。”聚集的人群都在骂骂咧咧,蝴蝶结指指他们,“就算是宠物猫,也比他们,比我们高贵得多。”
顾延靠在凳子边,看远处一团厚重的白云飘过来。
“伯劳。我听说巢里也有一个叫作伯劳的女人。”粉衬衫盯着她的后背,“你知道她吗?”
顾延彬彬有礼地笑:“抱歉,请问巢是什么?”
“这种岁数的小姑娘,能知道巢是什么吗?”蓝衣服说,“哎,小姑娘,你几岁?”
顾延眯着眼,迎着阳光仰头,她的脸白皙,如同上好的玉:“二十,上个月刚过生日。”
“巢垮台的时候,你才七八岁,不知道很正常。”蓝衣服有心讲故事,手掌往大腿上一拍,“巢创立于战争时期,在那个年头上,军部被誉为是联盟的长枪,巢则是暗中夺命的匕首。战争结束后,站在阴影里的鸟雀无法荣光加身,逐渐心生不满,开始罔顾军令,甚至有人扒下军装,当起了地头蛇。”
蓝衣服说到这儿,故意卖个关子:“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肯定是巢打输了呗。”蝴蝶结耸耸肩,“你会不会设置悬念。”
蓝衣服嘿嘿一笑,正要说下去,粉衬衫先开了口。
“猎鹰。那个行动叫猎鹰。”
“当时军部屡次派人镇压,都不见巢的人有所收敛。于是,白塔送去了一只‘伯劳’。”
“那会儿,巢里面的人好以猛禽为代号,多的是狮鹫,红隼这类猛禽,伯劳鸟这个名头,放在鹰隼面前,那是完全没法比的,没人把她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