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

许是王浩妈妈提前打招呼的作用，王专家对陈言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他看了下检查结果，笑呵呵地说：“没什么硬伤，今天早上脖起了吗？”

“起来的时候没有，但早饭的时候……脖起了。”

“大概几点钟？”

“七点左右。”

“没啥大事，碰到了，有点小反应也正常，这两天早起再看看情况，当然你要是实在担心，我给你开个精子检测，你去测试下，但按照我的经验来说，这个检查没有太大必要。”

“开一张吧。”陈言坦然说道。

医生愣了两秒，给陈言开了个精子质量检测的检查单子，“既然这么爱惜，那以后运动注意点，这可不经得撞。”

“……谢谢医生。”

见陈言从科室出来，王浩起身问啥情况。

陈言语气冷飕飕地，“再观察。”

王浩下意思地看了下自己的裆部，“这玩意还挺费神。”

陈言睨了王浩一眼，大跨步往前走。

王浩跟了上去，勾住陈言的脖子，“你还矫情上了，我特么全程陪着你，你进去了，我还在外面等着，遭受的目光不比你少好吗。”

陈言：“那晚上回去我多给你加一个小时。”

“陈言你特么真不是人。”

“免费的。”

“什么是免费的？”洛笙拿着药单，从楼上下来，去一楼给洛辰拿药。

陈言飘了王浩一眼，“补习。”

洛笙两眼放光，“我也想要。”

陈言心想，也就这点事情你会对我放光。

洛笙抬眼看了看男科科室的门，“你这病很难治吗？”

“……”陈言表情一言难尽，他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参加那个逼篮球赛。

王浩：“洛笙，你放心，已经治好了。”

陈言冷淡地睨了王浩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洛笙也纳闷，她放什么心，他只要脑子不坏就行。

王浩看了眼时间，不到四点，这么个时间点回去写作业吃饭都尴尬，就拉着陈言一块去了超市。

四点的超市，人不算多，陈言在糖果货架前，停了脚步。

王浩瞥了眼糖果，“你不是不吃糖吗？”

陈言把各类糖都装了一点，“又喜欢吃了。”

王浩撇撇嘴，“追人的拙劣技巧罢了。”

陈言垂着眼眸不说话，他记得初升高的那个暑假，小姑娘有次在医院天台泣不成声，不知道她这次会不会哭。

晚上，洛笙来看周嘉欣，母女俩身高差不多，洛笙看周嘉欣不用仰头也不用低头，这是洛笙少见的仔细打量周嘉欣，她保养的极好，脸上没什么岁月的痕迹，有着这个年纪的风韵，那双锋利的眼睛又让她自带气场。

洛笙只看了她几秒，便把视线移开，去拎床上的打包小包。几人忙活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东西都放上车了。车内，洛笙垂眼看着周嘉欣散开的蝴蝶结，淡淡道：“妈，袖口蝴蝶结开了。”

周嘉欣看了眼袖口，伸手想要把蝴蝶结给系上，试了几次都没系上。

洛笙见状往前走了两步，和周嘉欣保持着正常社交距离，在袖口给她系了个蝴蝶结。

周嘉欣怔在原地，垂眼看着袖口刚系好的蝴蝶结。

一阵寂静。

过了几秒，周嘉欣弯腰提起床上手提袋，淡淡道：“一会儿回家吃饭吧。”

回家吃饭吧！

回家。

回家。

如果初一的时候，她听到周嘉欣说‘回家’这俩字，绝对能高兴地跳起来，甚至还会搂着周嘉欣贴贴亲亲，但现在不会了，她经历一些事情后，就不想做那个乞尾摇怜小狗了。

而且，她能感觉到周嘉欣不喜欢她回她口中的那个家。

所以，就没有必要硬往那个家里挤了。

洛笙睫毛动了下，脸上没什么情绪，温吞道：“我不太饿，随便吃点零食就行，明天要早起，我想早点睡。”

周嘉欣偏头看洛笙，有些恍惚。但也只是看了洛笙几秒，并没有再次发出邀请。

周嘉欣走后，洛笙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她看着外面又高又亮的太阳，忽地觉着有些轻松，她终于有勇气放弃某些东西了。

晚上洛笙正刷题时，江玥打来视频，看洛笙的情况。

洛笙扬了扬手里的试卷，“我没事啊，正刷题呢。”

江玥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般，“你这是疯魔了吗？”

洛笙故作请轻松地笑笑，“高中哪有不疯魔的？”

江玥：“你这是铁心了要考年纪第一？”

洛笙摇摇头，“也不是非得要考年纪第一，上次KTV乱说的，我就是想把分数考的高一点，越高越好，然后考个好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