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新的开始
一点,从刘介熙的身上可见一斑。 眼睛眯成一条缝,满脸的肥肉,光下巴就有三层。 五尺的身高,四肢短小,胖得好像一个球。若是没人抬着,怕是走不上这山顶。 好在生得白净,且衣着得体,瞧着还算干净喜庆。 “下官刘介熙拜见李大人,此生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 “刘大人客气了,论起来咱们同级,何必见外。” 李余年一直没升官,明面上依旧是三品虚职,与刘介熙这种上州的刺史相比,其实还要靠下一些。 “李大人说笑了,您来,与陛下亲临无异,这下官还是拎得清的。” “哦?哈哈,这倒是真的,此来就是奉旨查案。” “下官特地在山上住了几日,专等着李大人来呢!” 好家伙,这是灭火来了。生怕城墙失火殃及池鱼,估摸着连案子都审好了。 益州都督鲍重,四十余岁,五官端正,颇有儒将风范。只是始终阴着脸没有出声,象征性地抱拳行了个礼,将一概交际都甩给了刘介熙。 益州的情况比较复杂,说起来能扯到高祖的创业时期。 鮑家先祖原是占据蜀地的一方豪杰,偏安一隅,做着自立为蜀王的美梦。后来不知怎的被高祖拉着上了战场,仗是打完了,先祖却死了。 关于当年的约定,双方各执一词,结果公案变成了悬案。导致这蜀王迟迟没封下来,只封了一个益州大都督。 彼时天下大定,鮑家有怨言却只能忍了,朝廷也有心弥补,益州都督一职变成了墨守成规的世袭罔替。 曾贤的经历就比较有意思了,年轻时被派上山当卧底,结果修行天赋惊人,从打杂做起,一路晋升,当上了末位长老,分管山外的情报。 说是长老,其实年纪不大,才四十不到。金丹期道士,面向和煦,俨然一派世外高人的气质。 广场上,男女老少皆有。由于怕藏利器,只许他们着单衣。山上的天气清凉,带着手枷,个个冻得哆哆嗦嗦的。 “李大人,上清宫的弟子被清虚子带走一部分,跑了一部分,加上闭关的两位大长老,剩下的都在此地了。”曾贤说道。 李余年冷眼回道:“谋逆罪事实清楚,株连九族按律当斩,有甚好审的?按照登记的谍谱名册依次砍过来就行了。” “大人英明!”刘介熙说道。 曾贤急忙来至案前跪下,哭道:“大人不可!此间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一心修行,对谋逆毫不知情。求大人开恩!” “株连九族嘛,是这样的。” 鲍重嗤笑一声,转过头去,自顾看向远方的山景。 曾贤磕头不止,继续说道:“大人!曾某愿以人头担保,请大人三思!” 刘介熙喝道:“曾贤,你有几个脑袋,给这么多人做担保?” 广场上少说有三五百人,听闻这些大人物的讨论,悲戚的哭声顿时此起彼伏。 宗门也是修罗场,真正能修行的十之一二,如曾贤这般的天才万中无一,被剩在这里的平庸之辈就属于陪跑的。 更别提狄云龙与柳青莲那种天之骄子,一个宗门出两个,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李余年假意扶着额头叹道:“哎哟,这很难办啊。” 曾贤起身,摸出一串钥匙递到李余年的手里,轻声说道:“库房的钥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余年接过钥匙,笑道:“哦?还有这么回事,那本官倒是要好好查查。哈哈哈!” 刘介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跟传闻里的李余年不是一回事? “刘大人,这青城山这么大,你说这谋逆案会不会有勾连啊?” “这……本官觉得,不至于吧?” “是吗?这青城山一百二十三个宗门,都是清清白白的吗?” 刘介熙再傻也听出了画外音,回道:“有没有问题,得查一查......才知道?” “对嘛!那就劳烦刘大人去请这些掌门过来一叙吧?” “是...是。” 眼见刘介熙与鲍重走远,李余年提着钥匙向主院门内走去,曾贤与窦渊几人跟了上来。 “这刘刺史与上清宫有何瓜葛?为何这么急于定罪?” “说来可笑,刘刺史曾向上清宫讨要一个婢女,成倒是成了。结果那婢女的原主人找上门,险些要了他的命,坊间传闻刘刺史被阉了。” “哦?” 想起刘介熙白净无须的模样,倒真的有些像宫里的内官。 “那原主人是谁?” “嫡传弟子,狄云龙。” “哦,难怪。那鲍重呢?为何如此不屑?” “世家公子自命清高,估摸着是看不上左使的做派。” “倒也是。” 几人一路饶过前殿,后殿,来到了内院西角,一面隐秘的石门面前。 为防止监守自盗,石门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一把为曾贤所得,另一把自然在清虚子的手里。 库房半埋在地下,五丈方圆,分两层。 第一层是金银财帛,满满当当地摆了十几个柜子。 第二层是珠宝细软,药材,字画之类的,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李余年一路疾行,直奔二层尽头。 举着光球,将脸贴在墙面上一阵摸索,终于按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机关。 一扇暗门打开,里面是一个狭小的库房,只有一个柜子。 上面叠放着宗门秘籍,以及几个盒子。 李余年从秘籍中抽出一本经书,翻开后拿出了一张兽皮,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匆匆忙忙的,就为了这东西?”麝月好奇地问道。 “这东西比这一屋子的玩意儿都金贵。” 这就是清虚子琢磨了一辈子也没练成的功法,据他供述,上一代掌门虽入了法门,最后却疯了。 李余年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黄女士”说过的身体与灵魂不是一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