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第十二天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可怕也太明显,他妈立马就猜出他在想什么了,一边冲他摇头一边拉他出来,要跟他细说这事。
他妈说了,别看那混蛋是个男的,还带了好几个帮手,这混蛋还真不是陆旎的对手。
陆旎包里不光手机录着音,还没有了录音笔一直也录着音,还有一瓶防狼喷雾,甚至还有块板儿砖。
她是被一位刚好下班回家路过那儿的警察同志救下来的,没被占着便宜。
那混蛋和那混蛋的几个帮手就不一样了,听说犯的事不止这一件,这么一看,这几个混蛋还是陆旎送进去的呢。
听说那个混蛋和他带的帮手都出不来了,他这才不在想着找到这几个人家里去,一有时间不是送陆旎去看心理医生就是陪着她到处去散心。
医生说了,陆旎得的是ptsd,中文名叫创伤后应激障碍,最怕的就是受刺激,不然她的脑子里会一遍遍的重演那天她经历的事,一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因为这个病陆旎休了一年学,要不是她上学早,她进大学的时候肯定是要比大部分同学大一岁的。
孙宇的判决下来的比他想的要快。
孙宇因为故意伤人罪和另一项罪名被两罪并罚,判了一年半有期徒刑。
这个判决结果是救下陆旎那位警察同志打电话告诉他们的,至于孙宇的那几位帮手,他们身上的罪名可就多了,这位警察同志不方便细说,只提了一嘴。
坏人都受到了惩罚,陆旎也从那件事里慢慢走出来了,她考上了一直想考的大学,也有了一份工作,已经许久没再犯过病了,他们一家人都以为陆旎不会再犯病了,没想到他们都错了,陆旎又犯病了。
第不知道多少天
向兰刚开始只觉得陆旎的哥哥偷听人说话有点儿讨人厌,现在她不光觉得这人讨人厌,还觉得这人对他的态度有点儿怪。
她现在是陆旎的同事不假,可她和陆旎也就是吃过一次饭,逛过一次街,这街逛到一半还被打断了。
她和陆旎都还谈不上有交情,人与人交往最忌的就是交浅言深。
陆远一看就比他妹妹有城府多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他知道,还把这事告诉她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直觉告诉她前面有大坑正在等着她,所以她虽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在想要用什么借口从这儿溜走了。
不过她最后没能溜走。陆远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她留住了。
陆远说陆旎会变成这样就是交了坏朋友,被这人给骗了,她明明是好心去帮忙的,没想到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自从经历过这事之后她就没再交过朋友,虽然不能说是独来独往,但能交心的人一个都没有,那些人对她来说顶多算是关系好一点儿的同学,不能算是朋友。
出事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和同学之外的人一起吃饭逛街,所以她在陆旎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
陆远这话向兰听明白了,就因为觉得她在陆旎心里跟别的同事不一样,所以才跟她第二次见面就把这种事告诉她了。
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请她平时多照顾照顾陆旎,走哪儿都尽量带她一起。
这事张姨来说,她点头了,现在陆远也来说,她还是会点头。
不过她得先跟陆远说清楚,她来居委会是实习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在居委会工作的时候照顾陆旎一下不算什么,她不在居委会工作了这事可就不归她管了。
张姨来找她说这事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的,之所以没跟张姨说这些是因为张姨也没把这事跟她说这么细。
到了陆远这儿就不一样了,陆远把能告诉她的都告诉她了,她当然也要把自己的想法都跟他说清楚。
陆远应该也觉得跟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说这种事有点儿唐突。
可眼前这人真是出了那是之后陆旎主动交的第一个朋友,他实在太激动,这才一时没掌握好分寸,
现在知道自己显得太着急了,立马就什么都不说了。
他之前只觉得眼前这人挺有意思。
人家夫妻俩是来要她们帮忙调解的。
她倒好,一出了居委会的门就把自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事忘了个干净,只记得她和那位女士都是女人,开口就要人离婚。
他倒不觉得她那话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她胆大,心软,且有趣。
他妈一开始跟他说给陆旎找了份在居委会上班的工作他其实是不怎么同意的。
他觉得大学四年陆旎都没犯病就证明她这病好了。
既然病好了,就应该找一个和她专业对口的工作。
只有这样她才能接触到更多的人,经历更多的事,也能彻底从那件事里走出来。
他知道妈为什么给陆旎找那样一份工作。
不就是那儿有他们家的熟人,能照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