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你怕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想起来你今天早上说想要吃红糖冰粉,忘记给你做了,正打算去给你做一碗呢。”
李瑞皱眉。
“我什么时候说想要吃冰粉了?”
沈清舒有些惊讶,然后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拨开他的手,一边打开食盒往桌子上摆菜。
“诺,你最爱喝的菌汤,快些尝尝吧,我亲手做的呢!”
李瑞:……
他挑了下眉:“我又什么时候最爱喝菌汤了?”
沈清舒这次不认了,理直气壮的反问:“你爱不爱吃什么难道我不知道?”
然后也摆出一副狐疑的样子:“你不爱喝菌汤了?”
李瑞看着她不说话了,表情很是笃定,且一副“你又玩什么花样”的样子。
沈清舒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脊背松下来。
她捧着碗喝了一口,满足的喟叹了一声,随意问道:“你方才那是怎么了?”
李瑞玩闹的心情收了几分,拿汤匙搅了下汤,低低叹了一声。
沈清舒立即注目:“怎么了?“
李瑞看着沈清舒,眼神复杂,复又化成一抹温柔,轻轻拍了拍沈清舒的头。
“无事,只是第一场大战要来了而已。”
沈清舒关心道:“赢面大吗?”
“叛军号称有十二万兵力,据我估计,不过八万。”
“这样说来我们兵力占优。”朝廷号称有十八万大军。
“是。”
“那还有天时地利呢?”
李瑞笑了一下,道:“你还不相信顾将军吗?好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过不了多久捷报就会传来了。”
沈清舒点了点头,她自然是信大舅舅的,只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李瑞看她眉间微蹙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担心,于是道:“我让人给你打了一柄软剑,名为凝碧,以后无论去哪都可以带着,也省得一把趁手的兵刃都没有。”
沈清舒眼睛一亮,软剑,她怎么没有想到。
“谨德,去把凝碧拿来。”
谨德就候在门口,闻言应诺了一声。
这柄剑是殿下为了沈姑娘的生辰准备的,不知道那信里说了什么,竟然这会儿就拿出来了。
他把剑呈上去,沈清舒接过,有些惊奇。
剑身轻盈,通体银白中泛着青光,边缘处可见锋利。
“凝碧的长短是根据你的身长制作的,中间的青光是融了一块玄铁,比一般的软剑更轻盈,也更坚韧,练的时候要小心些。”
沈清舒拿着凝碧来回看了几次,忍不住手痒,就到院子里练了一通。
李瑞看着她雀跃的样子便知她喜欢,看了一会,转头同谨德道:“给京都去一封信,让周进再审一审那个陆氏女,这次用些别的手段,人不能死。另外……再查一查太子妃的身世,不要声张。”
谨德忍不住惊讶抬头,难道那信是关于沈姑娘的?
看到殿下心不在焉的神情,他迅速低下头去,应道:“是,奴婢这就去信。”
之后几天沈清舒一直在院子里练剑,偶尔扮成内侍的样子随李瑞到大营里转转。
她注意到了李瑞那天的情绪并不对劲,也知晓他此时让她练剑恐是为了支开她,但她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每次提起这个话题最后都会被绕过去,然后她就不问了。
但好奇和怀疑却越来越盛。
她想看那封信。
李瑞的书房并不忌讳她进去,所以她也就没用什么夜间偷看的法子,而是正大光明去了书房写字,一连去了两天。
第三日的时候趁李瑞不在,打开了他之前放信的抽屉。
但抽屉里空空如也。
她不信邪,又去翻其他的地方,但是书房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那封信在哪。
“清舒,你做什么呢?‘
沈清舒坐在书案旁边的地板台阶上,托着腮发呆。
闻言呆呆看了李瑞一眼,没说话。
□□顾了一圈书房,瞬间明白了什么,然后道:“找什么让谨德来就好了,他最清楚不过。”
见地上的女孩子还是没说话,叹了口气,上前把她抱起来放在一边的榻上。
“虽是夏日,地上仍是寒凉,不要动不动坐在地上。”
沈清舒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委屈让李瑞心里一疼,他微微抿了抿唇。
清舒,只有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他温柔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战事的情况?”
沈清舒看见他身上刚换的新袍,再联想他比前两日早早过来的时间,哪里还不知道战事定是已经赢了。
于是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