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驸马
尽是寒意,“香香的银子是她一场场戏唱来的,是她凭着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便是本王如今所有也是在边关拼杀得来,我们从未靠过旁人,便是一文钱都花的理直气壮,你又算什么?若不是为陛下之女,你靠着自己怕是早沦为乞丐之流,而现在,你又有何立场说这般话?!”
“摆弄权势,欺压平民,若我等将士在边关护卫的皆为你之流,倒不如一头撞死!”
“既已退亲,还是请驸马早日归还银钱,莫叫我家王妃等急了,她若不开心,本王自然也会不虞。”
德祐帝在一旁总算是听明白了,凑近箫牧问道:“元恒啊,你那个香香……莫不正是与那王景善定亲之人?”
箫牧闻言一脸厌恶地看向王景善:“若是臣早日识得香香,定不会叫他占此便宜!”
德祐帝闭了闭眼,赵文忙上前扶住他:“陛下当心身子。”
德祐帝抽了抽鼻子,气若游丝的对赵文低声道:“原以为只是个戏子,现下竟还是退过亲的,你说元恒怎这般糊涂啊……”
箫牧耳力过人,这番话虽是极力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他听去了。
他蹙眉看向德祐帝的眼神稍冷了冷:“陛下,臣说过,香香乃……”
“乃你心中至宝?”德祐帝无奈地接了一句,见到箫牧嘴角微露笑意顿时感觉头风又要犯了,瞪着一旁的昭阳夫妻二人更是盛怒,“混账!混账!来人呐,将昭阳禁足在公主府半年,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放出来!哦,还有银子,你等回府后立刻着人送去梨香园,不得怠慢,日后朕再知道你们去找麻烦,小心你们的脑袋!”
他说罢看向箫牧:“这般,可算解气了?”
箫牧微微摇头:“并不算太公正,只陛下与公主乃是血浓于水,臣与王妃受些委屈倒也无妨。”
赵文在一旁听得暗暗撇嘴,瞧瞧瞄了一眼箫牧,为昭阳掬了把同情泪。
德祐帝闻言倏地瞪大了眼,满面委屈:“元恒竟说这般话?依你言倒该如何?”
箫牧拱手似是不敢言。
“但说无妨。”
箫牧道:“按军中规矩,这般做派乃是要重刑的,只公主与驸马乃千金之躯实在受不了重刑,二十军棍倒也罢了。”
昭阳与王景善闻言瘫坐在地喃喃:“二十军棍……”
寻常人打上二十军棍不死也要半残了,箫牧这是恨不得他们死吗?
德祐帝无力摆了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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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手脚快得很,箫牧刚策马到梨香园,送银子的就到了。
“见过梨园主。”
梨元香认得这个人,往日昭阳来的时候他便是身边最狗腿那个。
她拄着下巴坐在窗边,扣了扣手指道:“冬月,把银子收了。”
富贵满脸讨好,搓了搓手道:“梨园主,您清点一下银子数目可对?”
冬月把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片刻低声道:“园主,多了一两八钱银子。”
梨元香站起来走到柜台边,捡起一两八钱的碎银子冷笑一声:“这倒是个什么意思,若是说利银也太少了些吧?”
富贵讪讪一笑:“公主说,凑个整儿……”
素手轻扬将银子抛过去,梨元香转身上楼留下一句:“那倒不必,回去告诉你主子,以后再不相欠。”
倒不知说的是哪位主子。
箫牧进门只听到这一句,紧跟着梨元香上楼:“香香,我回来了。”
梨元香回头看了一眼不仅没将人赶出去,还领到了内室。
“王爷,我已与您讲过利害。我知您许是同情我,但实在不必如此堕您的名声。”梨元香见他不说话,动作轻缓地沏了壶茶,“今日之事多谢王爷。”
箫牧倾身握住她的手:“我心悦于你,关利害何事,又关同情何事,只是看不得你受委屈罢了。”
梨元香轻轻收回手:“王爷,我是个戏子。”
“可在我心中,香香乃是最最好的女子。”
梨元香:“王爷这般是究竟是……”是因为我是我,还是因为我是你错认的那个人?
她终究没将这句话问出来,答案她心中已然明了。
“王爷这般会被人耻笑的,笑你……”梨元香笑出了声,似是有些开心,“笑你□□熏心,眼光肤浅,识人不清,受人蛊惑。”
箫牧提起茶壶为她添了杯茶:“我若不怕呢?你当如何?”
梨元香垂首,目光一窒想起昨晚箫牧的那番话,真真是叫人心动,可高头大马明媒正娶,她实乃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