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
当着他的面小解……明月只是想一想,脸上就烧得不行。
江年安却仿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径直钻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
明月趿着鞋,犹豫着还是去茅房算了,就听到外面狂风呼号,窗棂被拍得作响。
……外面听着很冷的样子。
又听着身后的年安又睡着了,还打着轻微的鼾声,明月心里一松,反正他又听不见,自己又何苦出去挨冷受罪?
她放轻动作下了床,解开亵裤,坐了下来。
尽管小腹的涨意汹涌,但明月担心会吵醒江年安,被他听到尴尬,便极力收着……好容易结束,她只觉后背似乎都出了一点细汗。
在她回到床上时,江年安仍是那副呼吸均匀的样子,明月这才放心地继续睡。
浑然不知,黑暗中,少年唇角微微上扬。
姐姐真是……太可爱了。
翌日,明月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江年安不在,房间内的恭桶也没了踪影。
思及昨夜的事,她仍有些窘迫,他们如今都长大了,再这样无所避忌,似乎有些不好。正想着找机会跟年安说,就见他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姐姐昨天睡得好吗?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可以起床去吃了。”
“挺好的,倒是年安你,有没有被冻到?”
江年安眉眼弯弯,清俊的脸上满是朝气,“与姐姐睡一起最舒服了,比炕上还暖和呢。”
明月心里闪过一抹异样,这话说得怎么有点怪?
“热水也倒好了,姐姐快来梳洗吧。”
“哦好。”
话题被他岔开,明月便也没再细想。
吃罢饭,三人到铺子里忙乎,明月因扭了脚,便坐在椅子上收银、记账,由小山忙着迎来送往。
开门没多久,叶平坚便带着礼物上门,为昨日叶香凝的鲁莽再次道歉。
只是脚踝有点红肿,并未伤到筋骨,明月本就没放在心上,见叶平坚态度诚恳,如此隆重地致歉,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叶公子,歉意我收下,这些礼物就不必了,你还是带回去吧。”
“不过是些滋补之物,也不值钱,池姑娘若不收下,我会以为姑娘还在怪我。”
明月怔了怔,不知他为何要将这过错背在自己身上,又为何如此执着地送她礼物,难道是有钱贵公子宠妹无度,所以才这样?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收下了,也请叶公子跟叶姑娘说一声,我没有怪她。”
叶平坚这才露出笑容,“我会转达给香凝的。”
“既然没什么事,叶公子就请回吧,我姐姐还要忙着做生意,不便与你闲聊。”
冷不丁的,江年安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语虽还有点客气,但语气确实毫不掩饰地嫌恶。
明月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询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叶平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起身离开。
在他走后,明月问他:“你是不是对叶公子有什么偏见?”
江年安俯身给她换了盏热茶,眸色认真,“姐姐,不是偏见,我就是讨厌他。”
明月愕然,“为什么?”
江年安望着她,顿了顿,“不为什么。”
他虽没说,之后的表现也与平常无异,但明月却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事,宁愿自己憋着,也不与她这个姐姐分享。
这让明月感到颇为失落。
傍晚时分,她坐在廊下竹椅上,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将它摸得舒服得直眯眼睛。
看着小白胖乎乎毛茸茸的模样,明月不禁想起几年前刚捡到它时的情景。
小狗长成大狗,不变的却是那双乌黑溜圆的眼睛,盛满了对她的依赖与信任。
可人就不同了,人长大了,就变得不再那么粘着自己,变得有了自己的心事与秘密。
明月不知怎么,心里竟生出一股幽怨。
一方面她欣喜于年安的快速成长,他变成英俊挺拔的少年,她比任何人都开心,另一方面,在得知年安怀揣秘密,甚至也瞒着她时,明月又忍不住地心酸难过。
她忽地想到,仅仅因为这点子小事,她就如此魂不守舍,若是有朝一日,年安有了心仪的女子,他要娶妻成家离开她……
明月心口倏地一阵刺痛,毫无征兆地掉下泪来。
江年安从厨房出来,准备叫人吃饭,一抬眼便看到姐姐坐在廊下,眼眶通红,竟是在无声在哭泣。
他登时大惊,大步跑了过去。
“姐姐?”
他声音满是紧张,蹲在她面前,见她杏眸朦胧如雾,似是被什么魇住一般,心中更是不安,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一片湿漉漉。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明月似是才听到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