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第六十天
但事实往往和想象差别很大。
在何昭仪想象中,她应该裙摆飘飘,身若惊鸿,于轻波荡漾中舞动身姿,但现实中的她……刚刚起舞就差点摔个大马趴。
无他,这小舟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她的舞姿,只能凑合的在小小的船肚子里跳的歪歪扭扭。
动人值大打折扣。
待殷时回慢悠悠路过此地之时,就见一身影在小舟上摇摇晃晃,这身影有些熟悉,他想了下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冻得手舞足蹈的傻子?
殷时回恍然大悟的同身侧的吕公公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做出如此无状之事,原来是喝多了,瞧这歪七扭八的模样,喝了得有三斤。”
吕公公笑眯眯道:“陛下说的是——来人,还不将这醉鬼拖下去?”
喝多了的何昭仪:“?”
不是,等等!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殷时回大步向前走了几步,似乎很不想和她这个“醉鬼”纠缠。
何昭仪幽怨道:“陛——”
她话未说完,小太监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她惊扰到圣驾。
何昭仪绝望的再次被拖走。
看完全程的云青缇在这一刻,对殷时回的直男程度有了更深的理解,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宋长黎缓缓叹道:“青青,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们家殷时回根本不存在被桃花勾搭跑的风险,他自己就把那桃花斩断了——还得踩上两脚!”
云青缇:“?”
她不理解。
啥叫她家的殷时回?莫非宋长黎也喝了三斤?
和云青缇一样不理解的还有何昭仪。
方才惊鸿一舞,陛下明明就对她有了意思,怎么会这样呢?
她陷入了沉思,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可能是第一步没有做对——她竟然忘记了跌进陛下怀中,制造身体接触。
何昭仪自认为找到了原因,给自己打气,准备待会就重振旗鼓,去探望陛下,最好也能如云青缇那般侍寝成功!
她连详细的计划都做好了,却没能出得了宫门。
她穿那么单薄的舞衣作践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也给了她最忠诚的反馈。
何昭仪一病不起了,请太医诊过说是染了风寒,就在她躺在床上痛惜自己身体不争气时,她的贴身宫女面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她面色难看,犹犹豫豫道:“昭仪,有人来……探望您。”
何昭仪一愣:“谁?”
莫非是云青缇?来看她笑话的?
还是说……是陛下?!
她心中窃喜还未表现出来,便见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有一人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
何昭仪只见来人双手满是冻疮,又见她身上穿的是浣衣巷里的下等宫人才穿的宫衫,面上便生出一丝恼怒:“你好大的胆子!”
却见来人一笑:“昭仪也好大的威风,这是不记得奴婢了吗?”
这声音确有几分熟悉,何昭仪恍然间想起一个被她遗忘很久的人。
锦瑟。
当初她陷害云青缇和安嫔,便是收买了云青缇身边的宫女锦瑟去换了安嫔准备的贺礼,换成一副有谋逆之意的画作,她本以为锦瑟已经如她所安排那般死于牢狱之中,却未曾想她竟然还活着!
何昭仪隐晦的看向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见状,脚步微移。
锦瑟敏锐的发现了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换,心中有些恐惧,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微微一笑:“奴婢承蒙故人知会,才得知昭仪已然出了禁闭,便马不停蹄的来探望昭仪,但昭仪这是——要杀人灭口?”
何昭仪面色一沉,哼声道:“既然你猜到了……那下辈子记得放聪明些。”
“不用下辈子,昭仪,奴婢死不了。”锦瑟立刻道,“你给我的那卷画轴我已经放到了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我死了,画轴同我的一封认罪书会立刻被呈到陛下面前,那昭仪陷害安嫔,嫁祸于云才人,私藏祸国画卷的事情,便也要大白于天下了。”
何昭仪面色一僵。
二人僵持片刻,但看锦瑟胸有成竹的神情,何昭仪终是不敢赌上这一赌。
她觉得自己病的更重了:“……你想要干什么?”
*
长华宫外,看热闹回来的云青缇正和短春撞了个正着。
短春谨慎的看了眼四周,附在云青缇耳侧道:“才人,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云青缇便是一笑。
这锦瑟留着她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她连台词都给锦瑟编好了,叫短春一字不落的念给她听,她若是再背不过,抓不住这个机会,那也未免太蠢笨了些。
如此来看,何昭仪那个大麻烦算是解决了。
往后余生,请她的一生之敌和她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