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子,但是没见过。
谢图南抬眼盯着那块亚麻粗布料上的红叶子,想象着那叶子上的脉络在游离的阳光中泛着淡淡的光,就像金丝线一样,它张扬的叶子就像舞娘的花衣裳,真的很漂亮。
温客行继续说:“枫叶呢,象征着永恒与轮回,因为它总是由青变红,随后掉落再次循环,像是人的一生,代表着从年轻到老去,最终死亡......”
说这话的人语气意外的轻,他在笑,可是却像是思及什么似的,神情都迷蒙起来。
而谢图南也愣住了。因为他知道,这江南大概只有一座山上有枫树。
“咦?阿南头上的簪子好生别致,相识这么些时日,还是第一次能瞧个清楚...”感怀的情绪天生就不适合温客行,转瞬他就又起了话头,说着倾身靠向谢图南,那股熟悉沁人的茶香又氤氲过来——似是想看得更清楚。
他瞧着那簪子是以紫檀木制成,紫光檀肌理细密,质感如玉。奇的是,簪头尖细,器形似笔,比寻常簪子长上那么约一寸。
“我看阿南这簪子非寻常物啊...”此刻温客行的眼神,教人很难不在意。
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满是笃定,温客行也总是意气风发,他看人的目光总带着灼灼的温度,像沸水,从心底争先恐后地冒出激烈破碎的泡泡来,又如烈火或骄阳,滚烫、炽热。
其实,谢图南有时受不住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可不等谢图南再说什么,一缕琴声打断了思绪。
琴声是从林子里传来的,那琴音极细,如蛛丝缠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一般,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谲肃杀之意。
温客行早已在琴声响起时就站起了身,他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一动不动,乍看面无表情,却又隐含笑意,像是一尊冷漠而诡异的石像,夜色之下,身上的危险之意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
顾湘甫一听见,便也觉得内息翻滚,只是她见机快,立刻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封住自己耳朵,端坐调息,抱守元一,好一会才将那股子恶心给压下去。只是等她缓过来却看见张成岭像是被控制住一般朝着水中走去。
而谢图南竟也着了琴音的道,幸而被温客行及时拉住。
琴声像洪水猛兽一样地汹涌而来,弹琴的人忽然痛下杀招,而几乎与此同时,那岸边传来一声尖鸣,细听起来,像是笛子,可一般的笛子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极尖锐,尖锐到像是要撕裂什么似的。
时间掐算得极准,笛子的尖鸣和恶毒的琴声短兵相接。
‘铮!’弹琴人的琴弦瞬间崩断。
随后万籁俱寂了。
“魅曲秦松,四大刺客之一。来人竟然请得动这妖孽,倒是好大的手笔。”
温客行到底是见多识广,知道林中暗藏的是何人,悠悠开口。末了才想起抓住身旁人的那一瞬疑惑,“我看阿南身手不凡,原竟是毫无内力,不知师承何人?”
谢图南一把将手腕抽回来,神色不明:“没有谁教,自己胡乱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