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天敌
踢馆者连胜两场,汗都没怎么出,干脆利落得让人无话可说。 同伴里仍有人倔强,说是轻敌的缘故。阿翔希望这些人赶紧闭嘴,可别害了师兄和前辈。 拳台上轻敌,输了只能怨自己。相比丢了武馆的脸面,馆长师父要是知道弟子是轻敌导致的失败,回头惩罚更重。 “不是轻敌。”林师父说。 阿翔和同伴们凑上耳朵,围坐在林师父边上。 趁等着二师兄打电话给馆长师父询问能不能上台切磋的空隙,纪录片团队也赶紧围到林师父旁边,分出一个镜头来拍。计划之外的东西往往惹拍摄团队头疼,但对纪录片来说,意外是一种礼物。今天难得遇到这么精彩的插曲,然而两场比赛一场比一场结束得快,踢馆者作为反派登场,派头是有了,但武馆这边应对得太弱,连输两人,放出去怕是要影响招牌。素材很可能不能用。林师父是有名的武打明星,可为纪录片增色,如果他充当解说,为对方的实力背书,那就再好不过。 “任何格斗术都看身体条件,一个武者能达到的成就,往往早已被身体决定。但是在柔术的领域里,经验比身体素质重要。拳坛里以弱胜强的例子,很多都是靠柔术实现的。刚才琛哥时机抓得准,动作也熟得不能再熟,至少有十年的经验。”林师父沉默了一下,说:“更何况他的臂展超出常人,使用绞技更加方便。等于是有经验又有身体。” 少年们听着听着,有人心里泛起了心思,对这门以弱胜强、实战效果强大的功夫产生了兴趣。 阿翔也心动,但很快放弃。柔术适用于单打独斗。球场上发生混战的时候,往地上一躺,等于找踩。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使用柔术,”林师父说,“之前在剧组的时候,都没看到他怎么练。” 少年们惊讶,问:“那他都练什么?” “拳击,唐手,摔跤”林师父似乎觉得一个个报出来,实在太费口舌了,最后总结:“他好像什么都会一点。” 少年们惊叹。林师父和那个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琛哥生活在同一剧组,有相当的了解。信得过林师父的屁股,不会故意说瞎话唬人。 “这是武术家型啊”同伴里有人喃喃。想起了二师兄给拳手们的分类。 “什么武术家型?”林师父问。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说: “就是这种什么都肯学的。” “那不是重点,没听二师兄说吗,重点不是武术,是家,对格斗有自己的理解!” 林师父说:“那这么看来,他好像的确是武术家型。” 少年们讶异,那么年轻,就对武术有自己的理解? 转头看去,远处,琛哥厚着脸皮,很不客气地在武馆里四处乱转。现在正器械区玩耍,手里拿的是明明是大家练习形意刀的橡制道具,结果摆出来的架势,却一会儿是西方击剑里的刺,一会儿又是居合的斩。 “他每天都要练拳,从不间断,练拳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且各种门派的拳他都感兴趣,国外的拳法也不例外。刚才第一场躲拳头的步子你们也看到了吧?他那是从西方拳法里学来的。我问他怎么想到要学国外的拳,他的回答是像水一样,我的朋友。” 林师父看着眼前一脸平常的少年们,解释说:“这句话听着很普通,其实是很厉害的。它的意思和君子不器,上善若水差不多,但真正的重点,其实不在水,而在朋友。这不仅是说拳法没有东西南北之分,武者不要被门派局限,他的意思里,还有武者不能有分别心,要有包容世界的心胸。” 大家震惊。转头再去看那个举止奇怪的琛哥,他那厚脸皮把武馆道具搞得乱七八糟摆不回去的行为,霎时间变成了武道纯粹的象征。 “所以他说来玩,真的就是想上拳台玩一玩而已。”林师父也看着远处,说,“不然我也不会带他过来。” 阿翔心想,死党今天离开的真不是时候。某种程度上,死党和那个琛哥有类似的地方,只要是有关格斗的,都愿意学。练拳枯燥,跟毅力无关,所有被称为坚持的行为,说明都不是心甘情愿。但死党和琛哥这样的,把练习融于日常,简直可以叫做武痴。相同的地方不止这一点,特别是他们战斗的时候,都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啊”想到那两张隐约有相似处的脸,阿翔表情突然呆滞,仿佛是被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电弧给电到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可是,看着眼前完全不同于记忆里那个人的脸、气质和经历,阿翔总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不敢认。 “林师父,”阿翔紧张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你没听过。他是个新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