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
”
国公夫人保持端庄贵气,微笑打量着这个让女儿步入惨境的姑娘。
容姿绰约,眉目溶溶,自成风流。
萧淡晚的女儿,果真好看。
“我见郡主似有愁容,可是哪里招待不周?”
关心的话语说着质问的话,周围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围观好戏。
沈岁宁怔了怔,没想到国公夫人这般直接,就差直白说,我邀请你来吃,你还嫌这嫌那。
“夫人可是对我娘子有意见?”沈岁宁还未开口,一边的男子冷冷说了句。
顿时,周围的安静变成了尴尬。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国公夫人被驳,失了面子,当着众人又不能发作,只能隐忍不悦道:“这是季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与郡主檀郎谢女,令人钦羡。”
她本意想翻篇揭过,谁知季景澜根本不买账。
季景澜面不改色,他看着今日口出污言的女子坐在国公夫人身边,一脸得意模样,更不想作罢。
反正他“草包”名声在外。
“夫人还没回答呢,邀请我娘子来参加游荷宴,却在宴会上中伤她,可是对她有不满。”
这次,这个“草包”加重了语气。
众人倒抽一口气,没想到这质子居然这般直白,而且无礼。
国公夫人望着二人,心骂:草包。
然她却被草包质问下不来台。
国公夫人轻笑,眉间舒展开来,“季公子真爱说笑,我与郡主母亲是闺中好友,郡主就像我半个女儿一样,关爱她的心思怎么在你这里却成了误会。”
说到后面,她声音低了几分,如泣如诉。
一边是国公夫人,一边是丞相嫡女,二人都不能得罪。
这时,有人上来打圆场,笑着说:“我家姑娘跟郡主一般大小,我说什么也是叛逆呢。”
“郡主与公子燕尔新婚,公子这般维护爱妻,让我们委实羡慕。”
“夫人不必伤怀,郡主明理,自不会误会夫人的善心。”
……
沈岁宁冷笑。
你一言我一语,总结下来,便是:乐安郡主不识好歹,季公子粗野无礼。
待众人发言完毕,沈岁宁淡淡环视四周,声音像月色清冷,砸在每个人心头,吓得大家一跳一跳,屏息不敢再言。
“半个女儿?”沈岁宁反问,笑颜如花,“我的母亲是大瑶大长公主殿下,先帝亲妹,当今皇上的亲姑姑,不知夫人以什么身份当我半个母亲。”
众人震惊,大瑶何人敢把沈岁宁当女儿,这是冒充皇室,杀头之大罪。
震惊一波接着一波,大家还未平复,心又跳了起来。
“再者,夫人的女儿贵妃娘娘,宠冠六宫,岁宁无此福分。”
国公夫人脸色一白,苏娉是她心头肉,也是她心底痛。
沈岁宁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谈及苏娉,这是在打她的脸,打国公府的脸。
在座的谁不知道,苏娉如今已被打入冷宫,说她宠冠六宫,这才是杀人诛心。
她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一边想将其抽经扒皮,一边又怕她较真,真跑去御前告自己一状,以皇上和沈府的情分,届时不是她一人,怕整个荣国府也会遭受牵连。
沈岁宁见国公夫人脸色发白,盯着她指尖的蔻丹,目光扫过她的桌面,才慢悠悠说道:“夫人爱说笑,我们也跟着说笑。”
众人不解,一头雾水看着沈岁宁。
沈岁宁转头看向众人,笑得认真:“我是听说湖心岛有一处赏月台,能观月影沉壁之美景,方才想与我夫君二人前往一赏,这才引起了国公夫人误会。”
众人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沈三小姐还算懂得适可而止,若是她紧咬不放,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
大家纷纷附和,说起赏月台之景,国公夫人见沈岁宁给了台阶,顺理成章忐忐忑忑走了下来。
国公夫人身边的女子想要说什么,被她一把按住,她看了眼外面景色,忍着屈辱笑着说:“此时月升,也是一道美景。”
沈岁宁并未与季景澜赏月,他们离开湖心台,携手走上玉带桥,把酒醉金迷、觥筹交错的奢靡隔绝在身后。
“把国公夫人吓得面色惨白惨白的,还不高兴。”季景澜牵着她,两人慢慢走,月光淡淡,从远处的天空中横洒湖面,波光粼粼。
沈岁宁顿步,倏尔靠近他怀里,软绵绵抱着他,闷声闷气说道:“贵人骄奢淫逸,你看这那湖心台,地面石柱皆是汉白玉,宝石堆砌窗柱,夜明珠做灯,国公夫人金碗象牙箸,一条鱼一只鸭做出了黄金价,看到这些我闷得难受。”
季景澜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抚摸她的黑发,盯着湖中船只,耐心说:“荣国府享了几十年的乐,不识人间疾苦,不体百姓困苦,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