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风波
下掌。
此刻嘉宾席众议沸腾,皆在讨论阿兰的武功和来历。
“寂空大师销声匿迹后,大无相掌绝迹多年,今日竟能再见!”
“这年轻人如此厉害,莫不是寂空大师的弟子?”
“可观他拳脚功夫,又不是佛家路数,真奇哉怪也!”
夏卿卿亦觉疑惑,姑且不论大无相掌,离开天龙派的这一年时间,阿兰的武功突飞猛进,与下山时不可同日而语,她虽天资过人,但若无高人指点,定也不会这般进步神速。一念及此,夏卿卿瞟了一眼张静姝,暗自思忖是否同她有关。
张静姝则很懵,她于武学一窍不通,故从未觉大无相掌如何神通,将方丈指点阿兰之事亦视作寻常。如今看来,却是她恍惚得一奇遇,傻人有傻福了。
全场考生休息半个时辰后,迎来本次武试最后一科考试——击刺。
击刺是战场短兵相接的攻防之术,不止考验武功,更考验对阵战术,阿兰不工于此道,但仍凭借其天神神力、过人武艺闯进了前十。
全科成绩出来后,考官们紧锣密鼓地核算起总成绩来。
与此同时,宾客们也热热闹闹地猜测起本届武状元人选,阿兰呼声甚高,毕竟四科第一、一科三甲、一科前十的成绩太过耀眼。
等候期间,张静姝关注了一下纳兰嘉的成绩,他虽第一场表现优秀,可后继乏力,第二场成绩不佳,只剑科稍好,其余科目全偏中下游,甚至枪、戟、拳搏三科还垫了底。
总成绩核算出来后,主考官进场放榜,公示全部考生成绩。
阿兰众望所归,摘得桂冠。
纳兰嘉则很可惜,以第十一名的成绩落榜。
武状元人选出炉后,满场掌声雷动、欢呼热烈,阿兰的名号响彻整个教场。
有人欢喜有人愁,可人们只愿意为胜利者摇旗呐喊。
欢呼声中,忽不合时宜地窜出一声凄厉的怒吼。
“武举就他娘的是个狗屁!狗屁!”
众人闻声,不由地皱着眉头看向发声者——
纳兰嘉放声大笑,那笑声却比哭泣还凄凉:“哈哈!哈哈!到头来原是场闹剧!”
主考官冷了脸色,警告道:“考生纳兰嘉,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落榜,下次再战便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勿要咆哮考场,否则本官将对你施予禁考处罚!”
“禁罢!随便罢!”纳兰嘉红着眼睛大吼道,吼完嚎哭出声,又复狂笑,“反正不过是场闹剧,老子不陪你们玩了,咆哮怎样?大不了把我拖出去斩首!那又如何?哈哈!哈哈!”
夏卿卿站起身,沉声道:“纳兰,回来!这是什么场合?岂由得你胡闹?”
纳兰嘉凄然道:“掌门,连你也向着她是么?她是弟子,我不是么?”他朝夏卿卿吼了句:“我不是么?凭什么?我不服——”
夏卿卿疾言厉色:“够了!你再闹,我便将你逐出门墙!”
“哈哈!逐罢,逐罢,我不在乎了!怎么样都行!随你们!”纳兰嘉悲声道,“我潜心钻研火炮十数年,又在天龙派修炼武艺三年,就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下次再战,下次是什么时候?下次就没有人再玩弄武举了么?”
主考官冷然道:“考生纳兰嘉,休得胡言乱语!武举公开、公明、公正,何来玩弄一说?你若不服,大可拿出证据!本官与你查明!”
“她——”纳兰嘉指着阿兰,豁出了一切,一字一字道,“她、是、女、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女人怎么可能参加武举?”
“我看是那个叫纳兰嘉的落了榜,失心疯了,疯狗乱咬人!”
“女人参加武举,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夺魁?这简直是笑话嘛!”
主考官亦是一副听到笑话的表情,轻蔑地睨着纳兰嘉:“武举考生并无女子,报名时均已核验过户牌。”
纳兰嘉冷笑一声:“她就是女人!不信你去查!脱了她的衣服看看!看她是不是女人!她只是长得丑,却是个实打实的女人!至于她怎么混进来的,我也不知道。”
阿兰垂下了头,不声不吭。
主考官本想直接将纳兰嘉轰出考场,判处十年禁考,但见阿兰神色,心中登时疑窦丛生。
纳兰嘉冷眼瞪着阿兰,逼问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女人?”
阿兰仍垂着头,却承认了:“是,我是女人。”
全场陷入死寂,须臾,议论炸开了锅。
主考官显然也是生平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一时失了方寸:“这……”
张静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危急关头,朱希希这始作俑者偏又走了,眼下该当如何是好?
主考官紧忙召集全部考官,一齐商量对策,过得半晌,站出来道:“武举不同于文举,并无明文禁止女子参加,但我朝确无女子参加之先例,此事且存阙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