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个束着低马尾的女人，很年轻，但笑起来眼角密密的皱纹又让任柏不确定了。

从老太嘴里任柏得知，这个束马尾的女人就是小赵，而棺材存放在小赵这里也是因为小赵是法医。

正经通过大学教学拿到资质的那种法医。

任柏脑子里又不由得开始回想法医学是哪一年在大学形成的培养教育体系。

任柏的直觉在她脑海里嗡嗡作响，一个关于这个游戏副本的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

老太还在继续说着，她有多机智，通过小赵这一层关系，让小赵来帮忙检测这副尸骨是否是她那个死了二十年的老头。

很遗憾的是，小赵告诉她，这副尸骨就是老太那个死老头。

尽管老太不愿相信，但小赵的理由却很充分，虽然老太绕过派出所私下找到她要求她帮忙，但小赵是走了正规程序尸检的，也就是说她有派出所的证明，也拿到了老太那个死老头的相关档案。

档案里显示的有关老头的身体特征都和这副尸骨对的上，就连曾经的旧疾，腿骨那一处的愈合裂痕都与之匹配。

老太在小赵解释清楚后疯了一般的表示不可能。

“我亲手捡的我老头的骨灰，我亲手捡的我老头的骨灰！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老头！我要见我老头！我要见我老头！棺材呢！尸骨呢！”

此前小赵给老太和任柏看的都是尸检报告，老太不识字，她一点一点给老太讲解的，任柏也在看和听，任柏可以确定小赵说的话和报告上完全一致。

小赵从背后拦腰抱住在她家开始撒泼打滚的老太。

“棺材和尸骨都在警察局，那都是证物，不能随便拿回来的，除非你撤销报警。”

“奶。”小赵见老太不动了，就转到老太的正面和老太扑口婆心地讲道理。

“奶，你就让爷安心地下葬吧，别再闹了好不好，你这样闹让小梅的脸往哪儿搁，村里的人会怎么看她，她老公会怎么看她，她老公又会怎么看你！”

听到这里，老太算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好，我撤销报警，我让我老头下葬。”老太语气妥协，却又突然抓住小赵的手臂，“是我老糊涂记错了，但是你别，你别告诉小梅，我真没生病，你看我，我还独自一人去市里又安全地回来。”

怕小赵不信，老太一把拉过迄今为止一直在看热闹却不搭话的任柏。

“她可以作证，你问她！”

小赵当然没有问，只是抱歉地对着任柏点头微笑，有安抚不小心让任柏看到她家笑话的意思。

任柏理解小赵，便也点头回应。

打破任柏和小赵彼此默契的沉默的是小赵的手机。

刺耳的铃声响起，小赵便走出门外接听电话，似乎怕吵到老太好不容易的平静。

小赵有随手关门的习惯，隔音又很好，所以还在屋内的任柏没有听见小赵在谁交谈什么事。

任柏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老太身上，此时的老太已经有点神经兮兮了，但任柏觉得需要再加把火，不然这个案件，或者说这个副本，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进行下去。

任柏蹲下身与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平视，她特地把双手放在老太的膝上以示友好和坚定。

“奶奶，我相信你。”

老太震惊地抬头，眼神清明了不少。

“我相信棺材里的不是爷爷，一定，一定是有人调换了棺材里原本的东西，骨灰盒奶奶您还记得吗？”

任柏边说边用双手磨措着老太的双膝，这股温暖逐渐传递给老太。

“对，骨灰盒。”

任柏见老太上套，继续说。

“您之前说棺材里的骨灰盒也不见了，那骨灰盒是您亲手放进棺材里的，还是您亲眼看着他们放进去然后封棺的？”

老太震惊地凝视着任柏平静的双眼。

“是我孙女，是她，是她说希望能送爷爷最后一程，所以我把骨灰盒给了她。”

“我看着他们封棺，我看着棺材下葬的。”老太眼神逐渐伶俐。

“不会错，棺材是我请镇上的老师傅订做的，棺材还是那口棺材，但里面的东西变了，少的不止是骨灰盒！还有那些衣服，那些跟着我老头下葬的衣服！”

“衣服是你放的吗？”任柏此时的思路已经清晰。

“不是，也是我孙女，我老头还活着时就和我孙女很亲，所以她想，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我就随她去了。”

老太的思绪也跟随任柏逐渐清晰，只是......

“她当时只不过十几岁，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小，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就算有，就算有......”

老太不说话了，她的眼睛在眼眶里转悠地很快，突然她一个起身，徒留任柏在原地。

“我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任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