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若是真的要谢你自个去谢他去
廖氏死死地咬唇,却又不敢吭声,她敢说谢家的不是,却不敢说皇族、也不敢说容家的不是。 她红着眼睛,却又不肯低头说一句软话,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昭示着自己的不服,仿若是她这傲骨霜雪的美人,受了贼人的欺辱一样。 容国公夫人脸色很不好看:“行了,你们回去吧,别在这里碍眼。” 廖氏忍了又忍,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是搁下一句“我们走”,然后便领着廖绾兮匆匆离开了。 容国公夫人叹气:“人啊,最不该的,便是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 明氏道:“大概只有如此,才能维护面上的那一点荣光罢了。” 不肯承认输和失败,也不肯承认家族的败落,惦记着昔日的荣光,却又可望而不可求,仿佛只有这样,在他们心中,廖家还是当年的廖家。 谢宜笑对廖家人不做评价。 在她看来,家族的兴盛衰败,原本就是很寻常的事情,没有一个家族会永远的兴盛下去。 看只看在家族落魄的时候,家族的儿郎拿什么去拯救它,让它重新兴盛起来,而不是现在昔日曾有过的荣光里,觉得自己仍旧太高贵尊贵。 正在这会儿,有人来报,说是行者头陀上门讨斋粮了。 容国公夫人拍了拍腿,笑道:“今日正是十五,是该来了,老大媳妇,你去让人多送一些斋粮。” 这里的行者头陀则是指报晓者,每日丑时之后,各庵舍的行者头陀便会打着铁板、或是敲着木鱼,行走于大街小巷为人报时。 这些人非常之辛苦,不管四季寒暑都不敢缺席,也还没有报酬,只有在初一十五或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挨家挨户是讨一些斋粮过日子。 各家看着他们辛苦,只要有些家底的,也会多给他们一些斋粮。 不过,这些也可能是他们的一种修行,他们很多也都是一些苦修者。 明氏应了一声是:“儿媳现在就去。” “去吧去吧,回头也去厨苑那边看看午食做的如何了。” 明氏点头,然后便离开去办事去了。 容国公夫人对谢宜笑道:“午时先吃一些,待晚一些了再用夕食,那会儿府上的几个爷们都回来了,到时候你也见见。” “今日,你便在这里陪我了,当然,若是你能住上几日,我就更高兴了。” 谢宜笑笑了笑:“那今日我便打扰您了。” 容国公夫人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你陪我,我心里可高兴了,可是会下棋?” 谢宜笑点头:“会一些。” “那就陪我下下棋吧。”容国公夫人道,“廖氏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她,若是她敢找你麻烦,你便告诉我,看我怎么治她。” 谢宜笑可不敢让人家做婆婆的为了她整治儿媳,这不是让人家家宅不宁吗。 于是她便道:“这倒是不必,谢家和廖家的恩怨原本是我们两家的事情,与您无关,您不要管就是了。” “不过您也无需与她计较,她看不上我,看不上谢家,同样的,我也看不上她,看不上廖家,如此,谁也不比谁高尚一些。” 谢宜笑还觉得廖家都是一群看不清现实的傻逼呢。 “就是在您府上与她吵起来,实在是失礼,在这里也给您道歉了,望您不要计较我不知规矩。” 容国公夫人罢手:“这哪里是你的错,分明是她先说你和谢家的不是,背后议论人是非,是她的过错,也是我府上失礼。” “你啊,也别是觉得我这无趣了,以后就不爱来了。” “怎会,我啊,还想着多来看看这满园的花呢。”若是能采,那她就更高兴了。 “哈哈哈,喜欢便常来。”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去了木兰苑下棋。 谢宜笑的棋艺虽然请过师傅学过,但是要说多厉害却也没有,处于那种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的尴尬位置,不过当初她学这些也不是为了钻研,比普通人好一点,也已经是够用了。 容国公夫人的棋艺也与她差不多,二人下起来倒是旗鼓相当,挺痛快的。 容国公夫人的棋雷厉风行,一往无前仿佛一个无所畏惧的勇士,进攻,突围,宛若一把利剑。 谢宜笑的棋则是如同和风细雨,温温柔柔的,却又在不经意之间布下棋局,埋下棋子,待你回过神来,却已经身陷局中了。 一局罢。 容国公夫人胜了,谢宜笑输了半子。 容国公夫人乐了:“与你下棋,倒是有几分痛快,这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