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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而坐在光前的一行人约莫有几十人,个个蓄发挽髻于头顶外,衣着青蓝的袍子,腰上饰了一圈的银片,从何而来让人一眼便能辨出。
温绰一瞧,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是老苗疆王发现他逃跑,找人来中原寻人来了,来的人不算少,也可以见得苗疆王是真的着急在找人。
“怎么昨日前日不来,偏偏今日才来,本少主都要回去了,他们还知道出来找人?”温绰却并不高兴,前几日他被人绑走时没见有人去救他,现在他都逃出来准备回去了,反而派人来了,要他们有何用?
再说,他本来就是逃出来的,就算要回去也不准备跟他们回去。
“少主,是大祭司。”
照野眼尖,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那张熟悉的面孔。
于是温绰顺着照野的目光望去,果然瞧到了大祭司幕里的身影,不禁疑惑道:“父王派幕里来做什么?”
照野也觉得匪夷,少主一直与大祭司幕里不对付,这是在苗疆人人皆知的事,怎么现下老苗王却偏偏派幕里带人出来寻少主,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跳跃的火光映在瞳孔中闪烁,温绰攀在树枝缝隙思索了一会儿,像是决定了什么道:“这个幕里一贯奸诈,说不定特意就派人守在着清水江两岸等本少主上钩,算了不管他,我们走。”
说着,便转身又往回金陵的方向走去。
照野也跟着端详了半天,反应过来时却发现岸边那人与他不知何时已经对上视线,这才打了个激灵,赶紧回头跟上了温绰脚步。
走了几步还忍不住慌心回望。
完了完了。
他敢确定,方才幕里已经看到他了,而且还与他对视了有一会儿。
可奇怪的是,幕里见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派人追上来。
于是走出去数里见身后还是没有火光,照野松了口气道:“或许大祭司大人并不是来追我们的。”
明明看到了,哪有不追的道理。
“怎么可能!”
温绰当即一口否认,甚至开始掰着手指回忆起来:“十岁的时候,本少主不小心掉进泥坑里,他当时路过的时候本少主还特意嘱咐他不要传出去,但他!转眼就叫来了所有的仆从!根本就是想让所有人看本少主出糗!”
“好像却有此事,但少主我怎么记得那不得泥坑来着……”
好像是,后厨养猪的圈地来着……
不过当时照野跟着阿父上山打猎去了并不在场后面的事也是听寨子里的仆从说的,具体是不是真的,肯定少主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果不其然,照野话音刚落,就感到一阵冷风嗖嗖刮了过来,一抬眸便措不及防吃了自家少主一记眼刀。
看来…确实是养猪的圈地无疑了。
但眼见着自家少主脸色不太欢愉,照野也只好另启话题:“但是但是,少主后来不也在大祭司生辰的时候把王送的生辰祝酒里放了胡椒粉和辣椒粉吗?这也算是将他一军了!”
毕竟是王送的生辰祝酒,当时他也在场看着,就见大祭司端着那杯被少主倒的满满当当的酒一口饮下的时候,那个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咽不下去也不敢吐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而且当时大祭司花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王还纳闷他究竟怎么了,结果离得远,只能靠人来传话少主当时还使坏说,大祭司觉得此酒甚好,想再喝三杯。
这可比当时叫来所有仆从参观少主掉泥坑还毒辣呀。
“只是喝个酒而已,也没有多过分吧,再说了,十三岁的时候,他不是还和父王偷偷告密我逃了祭典吗,那次父王可是关了我好几日。”
照野蹙眉眨了眨:“呃……可是少主您确实逃了祭典啊……”
苗疆最重要的花神节祭典,平日里大祭司说完致辞王总会再说两句,可那年王有事出了寨,大少主也恰好不在,只能温绰出面了。
事前答应的明明白白,到出面的时候却又忽然不见了,害得大祭司自圆其说了半天才勉强将仪式进行了下去,这么大一事能不跟王说吗?
又是十岁又是十三岁的,少主的孩子脾性一旦发作,连记忆力都翻倍的好了起来。
“你到底跟谁一伙的?而且,本少主没参加祭典别人不会跟父王说吗?那也轮不着他去多嘴!”
温绰眼瞧得不到认同,也只好自己气呼呼大步而去。
好吧,他承认有些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太对,但照野到底是谁的仆从,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
“当然跟少主是一伙的。”
照野再迟钝也意识到似乎惹温绰不高兴了,连忙上前表明自心。
只是他倒是觉得,这样看起来,大祭司和少主也没有什么大的恩怨,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恰逢两人都爱以牙还牙,所以才格外不对付。
不过少主也就罢了,大祭司都和王那样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