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九)
姚见萍提了几个问题,让顾白月和许沁逐一问答,她不时点头表示赞许,又挨个摸了摸两人骨头。
轮到顾白月时,姚见萍额外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小脸蛋,恶趣味地问:“你是包子做的吗?哈哈哈。”
顾白月:……这师父不拜也罢。
等到该问的问完,恰逢肖亦骁和韩廷抱着皮球来找孟宴臣玩,姚见萍就顺势道:“让几个孩子去草坪上跑跑吧。”
这是要看一看许沁和顾白月的肢体协调能力,以及身体灵敏度。
孩子们像撒了欢儿的小狗,蹦蹦跳跳地在草坪上踢皮球。许沁不喜欢这个游戏,但这是付闻樱的吩咐,她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参与进来,象征性地踢了几下,之后就默默站在角落里。
顾白月人小腿短,跑不过三个大孩子,很快就累出一身汗,脸颊红扑扑地像熟透的苹果。
孟宴臣见状拉顾白月组队,“皎皎快来,球在这里,你踢,我拦着骁骁!”
“喂,孟宴臣你也太偏心了吧?”
“就是,干脆下次只带皎皎,不跟他玩了。”
笑容灿烂,洒落一地欢声笑语。
正在交谈的两人被这温馨又美好的画面触动,双双望了过来,姚见萍感慨:“这几个孩子教养的真好。”
付闻樱谦虚:“调皮时也让人头疼得很。”
姚见萍笑:“听说小孩子是见风长,一天一个儿样,过两年就好了。”
顾白月见许沁一个人置身事外,好像存在无形的隔膜似的,显得孤零零的,就故意把皮球往许沁那里踢,想把她拉进游戏圈。
谁知皮球咕噜噜滚到了脚步,许沁一无所觉,继续面向墙壁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追着皮球跑过去,随意朝墙角一瞥,齐刷刷愣在那里。
靠近墙根的地方生长着几丛杂草,杂草深处,卧着一只瘦骨嶙峋,血迹斑斑的猫,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蜷伏在地上。
空气中隐隐散发着腐臭异味,很明显,这只猫已经死了。
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残酷血腥的画面?
孟宴臣最先反应过来,尽管有些怕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但他没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自己是沁沁和皎皎的哥哥,在妹妹面前不能露怯。
他几乎立刻捂住顾白月眼睛,又喊许沁:“沁沁你别怕,也别看,先退后一点。”
许沁可能是被吓到了,依旧目不转睛地看向那只猫,她甚至还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拾起一根树枝,轻轻扒开猫的腹部。
“啊!”
这下连肖亦骁和韩廷都被唬了一跳,动静大得惊动了客厅里的付闻樱和姚见萍。
付闻樱:“发生什么事?”她赶来处理,询问孟宴臣经过。
趁着孟宴臣和付闻樱说话,顾白月坏心眼地掰开搭在眼皮上的手指,从指缝里看过去,正好瞧见许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猫。
在那双属于小女孩的稚嫩眼睛里,顾白月窥见了一丝兴奋。许沁看到一只疑似受虐而死的猫,却毫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慌乱和无措,更没有一丁点儿的同情和怜悯,甚至浮现淡淡的开心,如同找到了最钟爱的玩具。
这是顾白月第一次看到许沁露出笑容,却笑得顾白月心底莫名发凉。
一个六岁多的孩子而已,怎么会这般镇定自若,冷静到诡异,顾白月深深看了许沁很久。
但愿是我想多了……
见顾白月怔怔地不说话,孟宴臣以为她吓到了,拍着顾白月后背轻轻哄:“不怕不怕,哥哥在。”
顾白月呆头呆头地望过去,无意识呢喃:“哥哥?”
孟宴臣重重点头:“是,哥哥在呢,皎皎不怕啊。”
小小少年牵着女孩的手,彰显着尚且带有孩子气的温柔风度,小心翼翼地护着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十年时光匆匆而逝。
……
“你好,两杯芋泥啵啵。”
“好呀。”
操作台上的女孩应声抬头,黑长柔软的头发盘成丸子,规规整整地挽进员工帽里,几丝碎发俏皮地垂在耳边。
女孩戴着白色口罩,因为脸蛋精致玲珑,留出一些空隙,越发显得眉眼纯稚,肤白胜雪,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
一看到来人,女孩就笑了,潋滟生辉的眸子弯成月牙,一瞬间流光溢彩,清辉皎皎。
“好的客人,请问您的芋泥啵啵有什么特殊备注吗?”
客人是一位帅气的男学生,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斯文,气质介乎男孩和男人之间,兼有少年意气,以及初初显露的峥嵘锐气。
听到女孩询问,他忍笑一本正经地说:“请问其中一杯可以帮我多放些芋泥吗?多糖少冰,另一杯正常糖正常冰。”
女孩子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同样一本正经地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