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莫衣然意有所指，“若是指望别人保护，就像刚刚的护卫，两个人都不得善终。”

绵绵忧愁地问：“一定要杀人吗，就没有其他办法？”

莫衣然嗤笑她的天真，指着外面的栏杆道：“你若像她一样出生名门，身上有价值，自然什么都不用做。”

对面的女子被单独关押，桌上干净的膳食摆放齐整，同样是关押，两间地牢的待遇那叫一个天一个地。

“她是谁？”桑宛问。

"万园山庄的大小姐——花景绣。"莫衣然道。

花景绣，桑宛默念此名，尤记得上辈子花家被灭门的事，莫非就是这时候，她道：“据说花家藏着一株续命莲，能解世间百毒。”

"你还知道这个"莫衣然对她越发感兴趣，“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花家藏得紧，谁也不知藏在了哪里。”

桑宛勾起唇，恐怕这才是花景绣得到优待的原因，棋子没废之前可不得好好养着。而她们，又何尝不是掌棋人眼里的蝼蚁，前世她身死，江家会为她报仇，会可惜吗？不会，他们会立马挑出新的影卫，没了十一，还会有无数的十二、十三……如此往复。

她莫名生出一股戾气，在那些人眼里，人压根不是人，是利用的工具，她紧握手中的匕首，厌恶地收拢视线，她不会永远这么弱的，总有一日，她要翻了这棋盘。

“阿宛？阿宛？”

桑宛猛然回神，吓得绵绵一惊，“你怎么了？”

“没事”桑宛摇头，“你要说什么？”

绵绵奇怪地望着她，"我想问，这把匕首可是，慕容璃送你的？"

提及那个人的名字时绵绵特地放低了声音。

桑宛轻嗯一声，慕容璃不会无缘无故送她匕首，应是早知道她们会被送来地牢。

"他对你挺上心的嘛"绵绵挤眉弄眼的打趣，"说不定他还能放咱俩出去"

桑宛面容沉静，重新合上眼："绵绵，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会失望。"人世间唯有自己最可靠。

再说她是在慕容氏的地牢受折磨，赠把武器就想收买人心，想得美。

她们俩说悄悄话的音量小，但桑宛的那句莫衣然听到了，"小丫头，话也不是这么说，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的，必要时需要合作。"

桑宛看向她，"所以，阁下特意接近我们是想合作。"

莫衣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挑起一抹长发，勾魂问：“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桑宛直白的道：“瞧你武功应该不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上我们，但我们的确能力不足。"

莫衣然展颜一笑，魅力值拉满，"你是怎么看出我武功不弱的。"

桑宛撑手托腮："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还能在这里好好呆着，不可能是个没本事的"

听到这声姐姐，莫衣然眼底的粼光忽明忽暗，声音暗哑道："我有个妹妹，若活着，应跟你一般大。"

桑宛对她的话只信一半，萍水相逢，观莫衣然的样子也不像滥发善心的正义之士，但她也未将话回死绝，"必要时候，还望姐姐多关照我们几分，我们也会尽己所能。"

莫衣然轻笑道："好"，双方达成无言的默契。

只有绵绵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桑宛强制捂上她眼睛，“天快黑了，你赶紧睡。”

“那不是还没黑吗”

桑宛摸摸她的头，没有过多解释，"快睡"，再晚，你就睡不着了。

莫衣然耳尖微动，桑宛的聪明超乎她的想象，她慢慢合眼，进入浅眠。

当天色完全陷入黑暗时，走道里开始点灯，微弱的光芒作用范围有限，唯一的作用是提醒人：夜幕降临。

昏暗的地牢暗潮涌动，杀戮开始。

一个阴影朝桑宛而来，银光闪烁，桑宛先一步插进对方心脏，另一只手仍捂住绵绵的耳朵，她将人踢出去。

再看另一侧，莫衣然擦拭沾血的手，唇不点而红，像极了画本中的邪恶美人。

桑宛轻轻将绵绵的头移开，让她倚着墙，自己站了起来，舒展身姿……地牢中关押的大多是初阶和中阶武者，大家相差无几，生死全凭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