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恶人寨其实是许县附近的一处山林。
传闻十几年前,魔域叛乱,其中一簇人脱离出去,为害江湖数十载,后来在许县附近建立起寨子,时不时下山打家劫舍,搞得许县人苦不堪言,十室九空。
恶人寨恶名在外,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但今天出现了例外。
桑宛扶着慕容璃站在恶人谷前,长衫素衣,面上无一丝点缀,带着破釜沉舟的静美。
守门人早就注意到她,轻蔑中调笑奚落,“呦——兄弟们瞧,居然还有送上门的小美人,莫不是走错路了吧!哈哈哈。”
恶人寨的门开了,桑宛抬眸,身形若松,正声道:“离忧谷桑宛,前来求宝。”
离忧谷的大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对于恶人寨而言,两家渊源颇深,可以说若没有离忧谷,魔域就不会不复存,那恶人寨自然就不存在了。
因此桑宛自报门户后,寨里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带人见寨主。
果然寨里的人一个个从色眯眯变得凶神恶煞,二喜窜出来要拿绳子绑她。
桑宛当即吸取此人内力,不费摧毁之力一掌击飞了他。
“快去禀报寨主,有人闹事。”
桑宛拍拍掌心,“何须人禀报,我自行拜访就是。”她语气虔诚有礼,但行为放肆无惮至极,每走一步就有无数人拦她,她‘不得已‘痛下狠手,化别人之力为己用,源源不断的内力充裕她的肺腑,然后又被她悉数转移至慕容璃体内。
她没有别的办法救他,只能通过此法,暂时吊住他的性命,直撑到桑一一赶来。
……
大当家死的时候眼珠子瞪得老大,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死在了一个女娃手里。二当家看到大哥死不瞑目的样子,既畏惧胆寒,又狠辣凶恶的想报仇,两种情绪拉扯快逼疯他,他仰天质问桑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物,是慕容枫派你来斩草除根?”
桑宛摇摇头。
二当家快奔溃了,“难道你是那群村民请来的外援,你是正派弟子?”
桑宛依旧摇头。
二当家发出一声不甘心的怒吼:“那你为何要灭我恶人寨。”
“我并未灭你上下寨的性命。”桑宛道,唯独大当家是例外,都不是什么好人,说愧疚太虚假,且让他去地狱里恨自己吧。
二当家呵笑了几声,“你是没杀,但他们一个个没了内力,宛如废人无疑,跟死了有什么两样。”他指着桑宛,“我们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啊?!”
桑宛一直输力稳住慕容璃的气息,视线注落于他,“你们与我并无干戈,若真要寻个理由,只是我想活着罢了。”
话音落,她无情吸取二当家的内力,只留一点儿供其苟延残喘。
看着软瘫在地的二当家,桑宛放下一句:“以后尽可找我报仇”,她不屑做斩草除根的滥杀,自然也无惧他们日后的报复。她现在担心的是慕容璃,已经过去了七天,还是没等来人,然而,恶人寨已经没有人了。
慕容璃现在靠着她的内力维系气息平衡,一旦她收手,两人都活不成,所以,她七天七夜没合眼,因为不断的吸取他力,转化和输送,她不仅精神疲惫不堪,经脉亦有断损之忧,可她,不敢停。
接下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望着空落的大门,桑宛陷入绝望,她真的,撑不住了,没有外力充盈,只能靠她自己。
当油榨到最后一滴,内力干枯,经脉断绝,她终于倒下,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似乎听见了桑一一的声音。
“师傅,师傅?你们快来看看我师傅。”但无人理会,众人围着慕容璃,施针的施针,放血的放血,忙碌半天终于把人从阎王殿拉了回来,至于桑宛,身边只有一个徒弟来回忙活。
一夜过去
慕容璃苏醒,醒来环顾四周不见那人,问道:“桑宛呢?”
汪靖远诧异一秒,道:“桑特使在隔壁休息。”慕容璃闻言立马下床,追到隔壁,速度快得人始料不及。
屋内,桑宛半倚靠栏杆,临窗而远眺,阵阵徐风吹起细碎的发丝,迷蒙乱眼。
慕容璃刚踏入,桑宛就有所感,回头看向他。
这一眼令慕容璃心惊,曾经她低眉垂眼都掩饰不下的潋滟亮光消失不见,现在的她,像一潭死水。
“你醒了”轻飘飘的,声音如枯树老鸦。
慕容璃靠近她,越发注意到异常,她面无血色,空有一副皮骨支撑,慕容璃甚至窥到她发间的几根银丝,“你,发生了何事?”
桑宛移开视线,远远望着云海,平静道:“因为救你,经脉废了。”一个武者废了经脉,相当自绝将来,再无进阶可能。桑宛闭目而歇,她废了恶人寨上下,如今有此恶果,报应来得还真是快。
慕容璃紧颤了下心房,相顾无言,一个无法放下,一个觉得道谢太轻。倏然,慕容璃伸手抓牢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