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天气转凉，也挡不住我出去玩的心。我在房间里把手烘得热乎乎的没事干，采薇建议我去御花园喂鱼。

我带着鱼食来到池边，供观池的亭子做的很精致，用的木材定时翻新，对岸的花香隔着湖水便逸了过来。

足下碧波间游移着花色鱼儿，我爱看锦鲤摆着尾巴，这群灵活的小生命无忧无虑的，我撒下一撮鱼食，它们便像含苞似的合拢起来。

可惜就是有点冷，最近被喷嚏烦死了。

我把手心里的鱼食尽数撒进水里，便去红山院赴宴。宇文怀每天都说小聚小聚，请我们去玩。

说起这个，开始只有我和燕洵凑热闹，赵西风还嫌他庶子出身。后来我开了头，那群不务正业的也跟着来，本来打算讨好我，后来和宇文怀做了酒肉朋友。

宇文怀倒是懂的感恩，不时给我送礼，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对我都挺好的，可这并不等于我搭理他。我可没忘记剧情里他嘴上说爱慕元淳，最后却对她的悲剧视而不见。虽然这里面有元淳本来的性格问题，但宇文怀小人本性难洗。

路不远，我选择步行。我戴上帷帽，既防风又保持神秘感，金色的面纱跟我今天这身鹅黄裙正配，走路都轻飘飘的，像云上的仙子。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宇文怀骂燕洵的小人言论。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清楚。我没有理会，伏低身子，悄悄溜到燕洵背后，拍拍他肩膀。

“嘘——吓吓宇文怀，给他个教训。”我拨开面纱，对燕洵眨眨眼，示意他挡住我。他明显有被吓到，随后给了我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配合着斜起身子挡住我蹲着的角落。我笑了好久，努力憋成严肃的样子，才从燕洵身后走出来，顺手从他桌子上捻来箭支，朝地中间的箭壶投掷过去。

我手腕一抖，那箭轻巧的跃进了壶里，箭头砸在壶底引得一声清脆。众人的嬉闹声顿停，皆是被这不速之客吸引去，看到是我，忙不迭行礼。

我顺势走到台子中间，轻瞥了宇文怀一眼：“宇文公子声音不大，气势不小，本公主十分佩服。”我这话不轻不重，也足够让宇文怀挂不住面子。周围人哄笑起来，赵西风更是拍手称笑：

“公主未见其人，已闻其声，西风十分佩服，看来怀兄以后，可要小心说话才是啊。”

赵西风来捣乱，宇文怀脸色更加阴沉，拱手认错。被赵西风一搅和，我再也藏不住笑，摘下帷帽，抛给了笑的最欢的赵西风。

我清清嗓子，锋头一转，对向燕洵： “不过定北侯骁勇，燕世子确实应该反省一下，下次投壶莫要与准心失之交臂才好。”

他正捂着嘴笑宇文怀呢，听我损他也不在意。燕洵绷回了笑，假装痛心疾首的抱拳：“公主教训的是，罪臣燕洵是该好好反省，争取下回十发十中。”

“死燕洵！你下回最好带上宇文怀，去参加投壶比赛，赢不了整个长安别回来！”这件事不是我随口说的，他早些年就能做到了。

燕洵扮猪吃老虎的精神令我佩服又生气，我追上去打他，燕洵嬉皮笑脸的承了一拳后，绕过桌子躲到离他最近的元嵩身后。

我俩这么一闹，缓和了刚才尴尬的气氛。

“臭丫头，你别误伤了怀兄！让你带的酒你带了吗！”

燕洵说的酒，是定北侯当年亲手酿的玉璞酒，这十几年也没再酿，世无其二。

我点点头，从托盘上取下酒坛，拔开塞子。要不是知道这是燕洵在长安的最后一个生日，我都舍不得当众打开。

以前还跟燕洵商量在星星最多，天空最亮的那个夜晚打开，用夜明珠照着，去青山院找宇文玥饮酒作赋，开坛畅饮。

瓶口刚打开，酒香瞬间四溢。我离的最近，不爱喝酒的我都能闻出这陈年玉酿的品质极高。旁人光是浅嗅，都知道这绝非凡品，止不住夸赞。

“你们都来闻一闻，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玉璞酒，定北侯亲手酿的。”我抱着坛子，一一躲开他们凑到坛口的脑袋，迅速盖好酒塞。

宇文怀满脸的不信邪，跑来跟我杠：“怎么一个独一无二啊，改明我也酿一个，照样举世无双，因为我根本不会酿第二坛啊！”

我没有直接反驳，就宇文怀的话，用文化人的版本说了一遍酒的由来:“当年燕洵来京时，定北侯专门把酿给白笙姑姑的酒取出来，送给我父皇做礼物————我父皇他们三个的情谊，自然举世无双，他们夫妇更是千里迢迢的把燕洵送到长安以示忠君。不知怀公子可否找到这样的友谊了？”我看向燕洵，燕洵此时正陷入沉思，想来他应该能明白我在为他说话。

全场鸦雀无声，我也没有再计较，把酒放回托盘。

“公主，等开坛的时候请我喝酒吧。”

“带我一个！”

一票人跟着起哄，我想了想，把这个彩头给了不久的寿星。

“宇文玥赢下的酒，自己却不拿。过几日就是燕洵生日了，既然他俩关系好，就在燕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