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屠戮之言

黑暗的空间之中，无风，无声，看不到尽头，仿佛万物在此皆不存在，在这一片广袤的黑暗之中，仅有两个人位于其中。

银枪放在身边，雨瞳抱着双腿坐在那看不见的地面上，将脸庞埋在两膝之间，沉默着，一言不发。

坐在旁边的亚格罗夫脸色看起来也并不太好，手中拿着手枪的弹夹，将子弹装上去又取下来，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嗨，雨瞳小姐。”转过头，亚格罗夫望向雨瞳，“你觉得，我们两个，有机会活着出去么？”

从两臂之间抬起头来，雨瞳一双漆黑的瞳孔凝视着前方，良久之后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太清楚，抱歉。”

“不不，不用向我道歉，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过错。”亚格罗夫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非要说的话，骑士应该是我的问题，如果我早点离开，雨瞳小姐你应该也不会陷入到这样的困境之中。”

雨瞳沉默着，没有言语。

“啊……说句实话，其实自从担任这个职位以来，我就没有过我能够善终这种美好的想法，应该说……我们没有。”亚格罗夫摊开双手摇了摇头，“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雨瞳没有犹豫，平淡地开口道。

“虽然我们想法一致，但说实话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呃……”亚格罗夫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冒昧问你一下，假如必然会以一种非自然的方式死去，你有没有想象过哪一种死法，是最期待的？”

抬起头来望着亚格罗夫，雨瞳皱着眉头，沉思良久之后开口道：“期待的死法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会站在奥丁的面前，我砍掉他的一条胳膊，他用冈格尼尔刺穿我的心脏，然后我从高中坠落下去，摔得连尸体都找不到。”

亚格罗夫咧了咧嘴，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砍掉奥丁一条胳膊？和他同归于尽不好吗？再说了，你居然还强调不要尸体。”

“因为我不是奥丁的对手，现在不是，再过一百年都不会是，能够砍下他的一条胳膊我就很满足了。”雨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且我能够和奥丁交手，说明神族已经全部卷土重来，这一次，可能会将整个世界带入混乱之中，在那样世界性的大战下，我的尸体，只会给朋友造成心理上的阻碍，自己处理掉比较好一些。”

望着雨瞳，亚格罗夫沉默良久，无奈的一笑，叹出一口气来。

“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的多了。”

“如果您说的是意志上的鉴定，我还差得远呢。”雨瞳微微摇了

摇头，“那是没用的，在神的面前，除了用更加强大的武力去镇压他之外，别无他法，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人类想要超越神明，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多少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雨瞳与亚格罗夫两人一愣，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望去。

只见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是一个身材强壮高大的中年男人，灰色的长发与络腮胡，以及那北欧人特有的蓝色瞳孔与高挺鼻梁，身上披着一件类似于熊类动物的兽裘皮，露出充满肌肉的胸膛，宽阔的赤脚踩在虚空的地面上，朝着他们两人一步步地走上前来。

脸色微微一变，亚格罗夫将手中正在把玩的弹夹迅速地塞进了手枪之中，一脸警戒之色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男人冷笑一声说：“我是谁，不就是把你们关在这里的人么？”

愣了一下，亚格罗夫猛然反应过来，手中的枪指向男人，一脸惊愕地怒吼道：“开什么玩笑！你是芬里尔！”

雨瞳坐在地上，目光冰冷地望着那个男人，放在双腿会上的右手缓缓地朝着身边的银枪移了过去。

“不要觉得惊讶，我是神，我拥有我自己的形态，毕竟这个模样，曾经也是神明赐予你们的。”讽刺地望着亚格罗夫，芬里尔说，“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把你们两个关在这里，而不是直接杀掉？”

“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脑袋里究竟是浆糊还是加浓拿铁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告诉你，你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拉开墙上的保险栓，亚格罗夫狠狠地说道。

芬里尔扬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儿说的没错，你们人类，永远无法超越我们神明，这就是所谓的法则。”

“但你们人类有一点真的很烦，你们的数量太多了，而且你们总想着要凭借你们的数量来击垮神明，本来我们对此不屑一顾导致了那一年的失利，现在我明白了，要清缴你们人类，可不能像当年那些该死的想要捆住我的家伙一样用蛮力。”

亚格罗夫骂道：“闭嘴吧狗.娘养的，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儿跟我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