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雪劫（十）

身还落在一旁，这白衣书生却连再看一眼都懒得，直走到那烤好的鹿肉旁，信手取下其中之一，头也不回道：“你可还要来一块？”

完颜康看了看旁边的雪娘子，摇了摇头：“如此风景，我再没有胃口。”

那白衣书生笑笑：“你最好有些胃口，因为或许你的麻烦马上就又要来了！”

完颜康正要开口，忽听远远的雪地中果真又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虽焦急，但来的却很缓慢。他心中一凛，虽未说话，却已在心底暗自喟叹一声。

这一路险象环生，他自是远未曾料到。

白衣书生这时又道：“我若是你，更绝不会和欧阳白翻脸，若有他坐镇长白山，本来你可以很风光地做你的六王府小王爷、即将的金国皇太子，绝不会有眼前的狼狈！”

完颜康这回却道：“但你岂不是来了，来得也恰是时候！况且这世间总有些事是你明知道后果，却也绝不肯去做的！人这一世，若是活得太顺当了，便也是无趣！”

白衣书生遂笑笑未再说话。

完颜康见那书篓之下此刻还有蠕动行迹，心念微动，白衣书生虽背向他，人未抬眼却已道：“我若是你，妃香的尸体还在那里躺着的时候，便绝不会再起什么该死的好奇心！”

完颜康于是展眉笑笑：“我却是好奇，便是这几条小蛇，害你迟了这许久？但料到这大冬日，你将它们带到这里却是难，不过你无忧公子历来手法精绝，想必这对你也绝非难事，只是要多费些心力罢了。”

白衣书生面上猛浮起一股骄傲，能得完颜康夸赞，本已是件十分快慰人间的事。因为他们本是旗鼓相当的聪明人、智慧人！

白衣书生转首，却忽又开口道：“然你放心她却是错？”

完颜康目光瞥过雪娘子的尸体，心中忽乱，也不知为何由来：“你已去过那山洞？”

白衣书生用牙齿咬下鹿肉，他虽然如常人般大口吃肉，但是他的风仪却绝不是千万人能及得上的：“你一定要记得古人有句话绝对不会错，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