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吴佑当然非常想知晓,抓肝挠肺的那种,只是在不知敌友的千风面前还是露出颇为坦然的表情,“大人若是能告知,吴佑定当重谢大人。”
千风的表情快要裂开了,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个姓吴的满心满眼都是“重谢”,就差掉钱眼里了。商人重利这句话,说的就是这吴佑!
“重谢就不必了,那老船工死之前说‘午……他……成神……是假的……假的’。”事出突然,老拐头在淳扬几年,口音极重,“长生”二字也说的很轻,千风仓促之间只只听出了这些,不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这两人打的是哑谜。
吴佑短暂的与老拐头打交道,一时间也不清楚这句遗言的含义,老拐头是有些疯疯癫癫,或许这句话的含义只有庄七姑娘才能知晓其中深意吧。吴佑认真的把遗言记在心里,回京之后也好转述给庄七姑娘。
此时,千风和吴佑并不知晓,这句少了两个字的遗言,会翻起什么样的波浪。
“你在此修养片刻,待坐堂大夫给你换了伤药,我再送你去徐家镖局。”
“多谢。”
看着吴佑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了荷包,千风摆出生人勿近的表情,“都是替主子办事的,你这把钱掏出来就是打我的脸了。”
“千大人,这并不是银票,”吴佑将一个银质的星星标志递给千风,“吴某人微言轻,如你所说,都是替主子办事的。如后若是有能帮到千大人的地方,尽可用这枚星星到我办事的铺子,凡事能办到的,决不食言。”
千风并不觉得什么事情是裴府都办不到,而吴佑可以办到的,但是为了终结吴佑没完没了的“重谢”,还是把这枚银质的星星收下了。
待吴佑略好些,千风把人送到了徐家镖局,便先行回京复命。吴佑则是搭着徐家镖局往京城运货物的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四日之后进了城门。
进城门大宗货品例行检查的时候,豆大的雨滴径直砸下来,吴佑抬头望了望即将下暴雨阴沉沉的天,无意间瞥到了手持长矛守城门的恭顺侯世子曲百景,一身正气的站在城门楼上。
吴佑暗叹,这世道有时候看着就是这么难辨,堂堂世子应该待在侯府锦衣玉食,却能在城门口坚持下来,风雨不歇的赚守城门银子。
……
等到容薏从小吴掌柜那知晓了老拐头的消息,心情稍稍有些沉重,近来皇城中人人议论纷纷的是圣上将要南巡,以及立储之事。
庄御史的罪过虽然无人再敢提起,但是也已经无人再能想起庄家的惨剧,包括庄家没入教坊的女眷如何,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可是庄岁晴仍然被困在庄家倾倒的那一日,容薏担心的是,哪一日午云渡偿命了,庄岁晴也就不会再想要活下去。
将消息带给庄岁晴时,马车走到水闻书楼前,容薏还在想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车已经停下了。
枫叶悄悄与姑娘说:“姑娘,前面又是裴大人的车架。”
容薏有些无奈,好像自从上次裴诉大刺刺的说了那句话之后,她出门时,总会时不时的遇上他。
为了装作没看见人,容薏进书楼的时候,带起了轻纱惟帽,带着枫叶速速走进了水闻书楼。
裴诉也习惯了容薏看见自己就像逃窜的松鼠一样,从侧门进了书楼,翻身走靠西的楼梯上去,佯装与容薏相对而行。
水闻书楼大堂修建的极大,说书先生正讲着从前一位尚书写的《武林外传》,“那缉盗顾问上前对着道上的暗号‘佛前莲花开三多’,门外盗贼大声说‘春来杨柳发几枝’,并说擅长的就是黑吃黑,那神笔书生吕落第持长剑冲出屋外,火光电石之间……”
这本书各大书楼讲过千百遍,但是依然火遍大江南北经久不衰,大堂中的人听的如痴如醉,容薏无心听楼下精彩的故事,快步往定好的厢房去。
不想裴诉却迎面过来,今日没有穿张扬的锦衣卫飞鱼服,而是一身宝蓝色暗纹的长袍,面上因为带着面具,看起来还是凶神恶煞的,不像个读书人,反倒像楼下说书先生正讲着的盗贼。
容薏不由得想,还是飞鱼服更适合他些,与民间流传的锦衣卫吃人不吐骨头的形象倒是比较吻合。
“容姑娘。”
对方已经开口打招呼,容薏也不好再装作没看见,“见过裴大人。”
“来时匆忙,没有订到厢房,不知可否与容姑娘拼桌。”
这段时间,这也是裴诉常用的借口,算是怕了他,容薏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出门了。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我约了人,”容薏委婉的拒绝了拼桌,“楼上有间视野极好的厢房,只是价格有些贵,该是空着的,不如裴大人派人与掌柜说说。”
裴诉前来也有话要说与容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事关庄七,她今日不会来,还是进去说吧。”
闻言的瞬间容薏想了许多,莫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