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陆甘棠给邵骋准备的房子距离野火的基地不远,那里在两年前就落地了一片新的开发区,楼盘很新,半年前刚交房。陆甘棠以自己的名义托周放要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的两室一厅,还是快能入住了陆毅才知道,有杰西帮忙,这件事几乎被瞒得滴水不漏。
邵骋在一个休息日和陆甘棠去看房子,最近加训得厉害,他看着又黑了点,脱下帽子板寸剃到最短,一双逡黑双眸看着十分具有压迫感,像只凶猛的豹子。陆甘棠用钥匙开了门,硬装都已经全部弄好了,很符合邵骋气质的装潢,大面的白色涂漆墙面和门框的黑色金属收边,所有线条干净利落,地板是浅灰色大理石,层高有三米二,就算是Alpha站在其中也不会觉得逼兀,是Alpha会喜欢的风格。
这两天刚弄好了水电,简单打扫过,还没放置什么家具,看着很空。邵骋大概看了一眼分区,把随手收拾的一些衣服丢到了主卧的衣柜里。
主卧的床倒是已经到了,按照Alpha的尺寸买的,他一个Alpha在上面可以滚两圈。陆甘棠走到床边,看他面无表情移开目光,忽然勾着他的脖子坐在床垫上。
邵骋“啧”了一声,顺着她的力道单膝跪在床上,手撑在身侧,床垫发出“吱呀”声。陆甘棠环着他的脖子,这个高度正好对着他的脖颈,笑了笑:“喜欢吗?”
邵骋垂眸看她,过了一会儿说:“凑活。”
“这床是我自己挑的,最先搬过来。”陆甘棠抱着他的脖子,近距离与他对视,“想试试吗?”
她眼睛很亮,褐色的瞳孔在采光极好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邵骋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
他开口毫不客气,似乎对她的挑逗无动于衷,可细看眸色却深了下去,里面含着一团风暴:“你发·情期早就过了。”
他这样说,不知道是在提醒还是拒绝。
“我们可以不在发·情期做。”很奇怪,陆甘棠明明没有刻意放缓语气,可她的声音、眼神、表情,却无一不带着勾缠的意味,在这个摘掉了“陆家”标签的房子里,她好像不完全是“陆家”的陆甘棠,“你不是我的狗吗?”
这句话就像魔咒。
邵骋没有应声。
他忽然抬起手掐住了陆甘棠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床上,可他没有让陆甘棠如愿,他只是倾身吻住了她。这床还没铺床单,躺下的时候凉凉的,陆甘棠似乎也料想不到,眼里有些微怔忪,随即垂下眸掩住了眼里的情绪,张开嘴任由他的舌头抵进来。
邵骋禁锢她脖颈的手掌就像一个新的颈圈,随着这个吻加深,他的掌心也在收紧,可陆甘棠没有觉得难受,相反,她在恰到好处的窒息里尝到了和以往都不同的滋味。
邵骋把利齿都收了起来,狗都喜欢在一个新的地方给自己的东西打上记号,和鸟类要筑巢是一个道理。那一次临时标记后邵骋总是不受控制地要在陆甘棠身上找寻自己的气息,以前丛林里有不少Alpha都说过标记使人上瘾,Omega的腺体甜美地就像罂粟,只要咬过一次就会不自觉产生依赖性,邵骋从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他越是自制,就越是从心里抗拒标记,他在丛林见过太多因信息素失控暴露出的丑态,因此唯独不愿意输给本能,他在床上从不给予Omega标记,那是他的底线。
他在Omega中间往返来去,在混乱而浓烈的信息素中也能忍住犬牙,不是他天赋异禀,而是他在艰难的生存中锻造出了这样的自制力,他的骄傲是在烂泥里生长出来的东西,虽然低贱,却足够强韧。他曾以为谁都不可能真正拴住他,哪怕是一开始被陆甘棠套住了脖子,他也有自信能够挣脱,陆甘棠是温室里的花,温室里的花摧折不了任何东西,或许在大雨来临前自己就倒了。
可陆甘棠没有倒,她甚至毫不吝啬自己的花香,让他熟悉了自己的气味,哪怕在没有释放信息素的前提下,邵骋也能在人群中准确分辨出她的气味。他万般抗拒,最后还是被她驯养成了狗。
他们两个就像是从不同的环境中成长出来的怪物,在漫长的博弈中把对方慢慢渗透,做·愛这种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更像是适应生存的行为在两人之间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变味,次数越多,心里的防线就越是薄弱。陆甘棠是怎么想的邵骋不知道,但他生来睚眦必报,绝不吃亏,他可以被套住,但同样的,陆甘棠也得属于他,完完全全地,颈圈得套在两个人的脖颈上才叫公平。
然而他几次三番给了陆甘棠机会,她却拒绝了交心。
邵骋在淡淡的甘棠花香中皱紧了眉,那并不是从她腺体里散发出来的,而是经年累月浸在玻璃花房里熏染出来的淡香,那种味道仿佛是陆甘棠的专属,甜而不腻,还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清冽。掌心下是清晰的脉搏,区别于Alpha的强劲有力,Omega的脉搏更细,像滚动的流珠,隔着薄薄的皮肉传递到掌心里。
啵——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甘棠甚至被吻出汗了。这个吻太深,也太煽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