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越来越大了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黑灯瞎火的室内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陈氏被这声音惊醒过来。
“春兰”她一边掀被子下床,一边喊着守夜的丫鬟。
春兰答应一声点灯走入,却没注意脚下一物,被绊倒在地,幸而手里的油灯还拎在手里,就着微弱的灯火,她见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啊!”
春兰忍不住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陈氏皱着眉头走过来,当她见到地上瞪着一双死鱼眼的男人尸体,整个人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直直往后摔跌在地。
“少夫人!”春兰连滚带爬,声音颤抖。
除夕这日,皇帝早早就宣了拓跋焱入宫。
中和殿里。
皇帝正跟拓跋焱在对弈。
殿内鸦雀无声,殿中的青铜鎏金麒麟兽头三足炭炉烧着贡炭,暖意在大殿内蔓延开来。
皇帝忽然哈哈大笑两声,手里的黑子丢到了瓷罐里。
“十九弟还是一点没变,真是一点都不会让着朕了。”皇帝无奈之余又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与有荣焉。
“皇兄恕罪。”拓跋焱说着就单膝跪地。
皇帝正想要叫他起来,这时苏公公进殿恭敬地回禀道;“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皇帝收敛笑容,对拓跋焱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才淡淡地回道:“宣他进来吧!”
苏公公应声退下,不多时,就见拓跋承良走进。
“儿臣拜见父皇。”拓跋承良撩袍行了个大礼。
“平身吧!”皇帝对他的态度却是很冷淡。
拓跋承良谢恩起身,见到拓跋焱也在,又对他拱了拱手,口中道了声,“十九叔安好。”
拓跋焱只是淡淡地点头致意。
“父皇在和十九叔下棋吗?”拓跋承良自己找了个话题,想要融入两人之间。
皇帝点了点头。
拓跋承良眼底有落寞,却微笑着对拓跋焱说道:“侄儿很久不曾领教过十九叔的棋艺了,不知今日有没有荣幸跟十九叔讨教一二?”
“你十九叔也累了。”皇帝却替拓跋焱回绝了太子。
“无妨。”拓跋焱却不领情,他淡淡地回道。
皇帝看向拓跋焱,眼里似有不解。
“太子请。”拓跋焱对太子做了个手势。
拓跋承良从皇帝的眼里窥到了一丝不悦,他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听到拓跋焱的招呼,他只好走了过去。
掌灯时分,乾清宫里摆了宴席,皇帝和皇后端坐首座,看着下方一众人等,皇帝缓缓述说了贺词,最后以一句“谷黍充足,国家安宁”结尾。
宫人端来色味俱全的各式各样山珍海味,歌舞升平,一派繁华盛景。
而远在皇家别院的弄月,无声望着窗外,心思百转。
往年她的身边有洪水仙和明月坊的姐妹们陪着共度除夕,热热闹闹的好不开怀。
而今,她却只能一个人面对一桌子美酒佳肴枯坐苦笑。
她想了想,心头忽然意动,何不趁着拓拔焱不在时出门走走,此时的京师街市上一定很热闹。
“俏儿,你想不想出去玩儿?”弄月看着俏儿,笑容蛊惑。
俏儿抬眼,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转瞬又暗了下来。
“王爷不会允许您出门的。”俏儿蔫蔫地道。
弄月笑得无比自得,“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会知道我出门了?”
俏儿被她说动了,雀跃地直点头。
长街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抬眼可见漫天高挂着的红灯笼,灯火璀璨,恍若夜空星子。
长街的那头走来一个驱傩大队,只见领头的男女戴着老婆婆老爷爷的面具领舞,身边围着百十来个戴着面具的小童,身后还跟着带着各式面具的老百姓,吹拉弹唱的好不热闹。
弄月和俏儿退到边上给这支队伍让行,看着人群欢快的身影,两人也止不住地跟着傻乐。
主仆二人走走逛逛,只感到又新奇又有趣。
耳畔忽闻小女孩的哭声,弄月循着声音找去,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哭泣。
“小妹妹,你怎么了?是迷路了吗?”弄月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温柔地询问道。
小女孩抬起水蒙蒙的大眼睛看向戴着帷帽的弄月,扁了扁嘴回答,“我找不到爹爹了。”
弄月见她长得可爱,顿生喜欢,“别怕,姐姐带你去找你爹爹好不好?”
小女孩也不怕生人,忙点了点头。
弄月牵着小女孩的手,口中不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菜菜。”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
“菜菜是吧?你告诉姐姐,你爹爹往哪边走了?”面对左右方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