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酒令飞花
殇笑道:“追月姑娘真是个爽快人,每对一句诗,便喝一碗酒,我方若以多敌少,追月姑娘实在吃亏得很,在下这些兄弟多为糙老爷们,喝酒不在话下,可对诗实在为难,只能由在下自不量力与追月姑娘单打独斗了。” 追月道:“既是酒中客,腹中岂无半点笔墨,夜殇兄切莫妄自菲薄。咱们便定个三局两胜,夜殇兄若是一时答不出,尽可由后边任意朋友,再饮一碗酒作对,直至无人答出便告负,如何?” 夜殇道:“爽快!” 追月道:“客随主便,便由主人起个头吧。” 夜殇道:“追月姑娘今夜临此,令我教这晦暗一隅蓬荜生辉,我等感激不尽,还得多谢这秋风惬意,爽快人心呐!如此,便以‘风’字开头罢。” 夜殇端起酒来,一口饮尽,道:“风吹柳花满店香。” 追月接过一位黑袍年轻人端来的酒,亦是一口下肚,豪迈潇洒,不输须眉,接道:“斜风细雨不须归。” “俄顷风定云墨色。” “云母屏风烛影深。” “塞下秋来风景异。” “水晶帘动微风起。” “春光懒困倚微风。” “风吹仙袂飘飘举。” 一来一回间,已过一轮,两人各饮酒四碗,对诗四句,竟看不出谁落下风。 在场看客只有另六位幽冥教之人,见此情景,也不免啧啧称奇。 奇于夜殇竟也饱读诗书,让人好生艳羡。 奇于追月真乃奇女子也,令人不由侧目。 惊呼声连连,多出自锁爷之口,六人中最兴奋之人莫过于他。 即便锁爷不谙诗词之风雅,可这等交锋别开生面,远比他凭生见来的任何对决都更为精彩有趣,令之不由大呼过瘾,心中打定要一丝不落地把这规矩记下,回去后和兄长好好说道说道,以后饮酒又添一乐趣。 随着夜殇一招呼,谁人能不对其计策感兴趣? 君不见幽鬼都藏于兜帽中,偷着前来凑热闹。 可惜伽爷懒得走动,要错过这一场好戏。 而锁爷既在此,姜逸尘哪能缺席。 他也戴着兜帽,一碗又一碗地默默为追月斟酒。 不知不觉间,姜逸尘已倒空了三坛酒。 意味着,追月已连喝二十一碗,飞花令已过了六轮。 当喝酒变成一门玩乐,只会越喝越兴奋,越喝越来劲。 夜殇今晚本已饮下不少酒,再加这三坛酒,仍醉意全无,可谓海量。 一男一女的疯狂,姜逸尘见之唯有咂舌的份,心道这两人可真不简单。 “等闲识得东风面!”又饮过三碗酒,夜殇对出第七轮的第三句诗。 “任尔东西南北风。”追月轻易对上。 “任尔东西南北风!果然是追月女侠才配得上的豪放无羁!”夜殇连连称好,旋即又道,“这下我可对不上了,可不知几位兄弟能否救场?” 大伙见二人你来我往,无不称快,总有跃跃欲试之感,可临到头上,却又是另一番感受了,胸无点墨哪能登大雅之堂,稍懂一些的,奈何腹中诗词已被说尽,于是乎,徒有六人面面相觑,再无半点建树。 “如此看来,第一局是我方输了。” 说罢,夜殇自饮三碗,当作惩罚。 追月道:“承让了。” 夜殇道:“来,接着第二局。” 追月道:“慢,不妨换个法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