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十字架与女孩
老头说话时的表情非常严肃,显然这个梦不会就这样结束。 果然,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是没当回事的,就是一个梦而已嘛,但是后来的几天,我基本上每天都能梦见那个小女孩。她就站在我床头,全身都是水,就那么盯着我一直看。 我很想问问她是谁,为啥弄成那样了,就满身是水,满身是泥的。 但每次我要开口,梦就醒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跟我儿子说过,问他是不是闹鬼了,但他不但不相信我,还给我好一顿训。” “所以,现在还是能梦见?”我问。 “梦不到了。”老头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可能那小女孩是想跟我说点什么,但每次我都听不见,没办法交流,所以她就走了。” “那十字架呢?”我继续问。 “还在我家里呢,我把那些玻璃弄下来放鱼缸里了,剩下的框架扔后院了。”老头眉头紧锁,顿了顿便抬起头看向我问:“那个女孩,是被那个十字架带出来的吗?” “可能性很高,能带我去您家里看看那个十字架吗?”我问。 “可以,你跟我来吧。”说完,老头转身就往村长家里走,但走了没两步又回过身来,一脸严肃地叮嘱说:“如果见到我儿子,千万别说你是看风水抓鬼的,就说你是……” 老头转着眼珠,似乎想给我编造一个身份,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我是游客,外面跟您下了一盘棋,一盘没过瘾,所以来您家里继续切磋。”我接话说。 “可以可以,就是来下棋的!”老头满意地点头说道。 进到屋里,我就听见村长沙哑焦躁的声音,他貌似在打电话。 老头朝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绕开村长所在的房间,快步走去了后院,我俩商量好的那套说辞根本没用上。 后院里搭着一个木制工棚,棚子边上放着各种造型奇怪的东西,说它们是雕塑也好,说是焊接拼凑在一起的“积木”也行,总之很难给出一个恰当的定义,大概就是老头的自娱自乐。 果然,老头看了看后院里摆放的那些东西介绍说:“我平时在家没啥事干,就喜欢捡这些废品回来,然后做一些有的没的,想着没准哪天就被当成个民间艺术家了,我做的这些东西也能拿去展览一下。” 我向来弄不清楚艺术圈那谜一样的品味,可能是人类对美的定义都很接近,所以想要与众不同,就只能走“怪”或者“丑”的路线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这老头的作品或许真可以称之为“艺术”,因为突出一个丑。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个十字架在哪儿?”我问。 “这呢。”老头向前一摆手,走到工棚里面,从一堆废料里拿出了一个一尺长的十字架。 十字架的做工看起来很粗糙,用料应该是铁,表面锈迹斑斑,想象一下它从前镶嵌着各种彩色玻璃的样子,也不见得有多神圣高端。 这东西会是依附着鬼魂的老物件吗? 我怀疑地接过了这个分量十足的十字架,翻转观察了一下,然后继续向老头问道:“除了这个十字架之外,您还从教堂废墟里挖到过别的什么东西吗?” “没有!”老头立刻摇头,回答得非常肯定。 “那,关于那间教堂,您应该知道很多吧?”我接着问道。 “教堂我知道的,是八几年的时候村里一个老太太出钱建的。建成之后她天天到处在村里村外转,拿着小传单,见人就讲主有多好,信主如何如何的,最后好像拉了能有七、八个老太太和她一起信。 后来没过几年,那老太太就死了,一起跟她信主的那些老人也没谁再去那教堂,后来那地方就一直荒废着,然后就给拆了。” “哦,所以这十字架也不是什么有历史的老物,就是那老太太建教堂的时候现做的吧?”我问。 “估计是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就知道那老太太没儿没女,他老头子死了以后她就开始信主了,应该就是个精神寄托。 她死了以后,也是她拉着一起信主的那些老太太给她操办的丧事,之后那教堂就一直锁着门。 后来肯定是遭过贼的,因为我记得拆那教堂的时候,里面连桌椅板凳啥的都没有了,肯定是被偷走了,剩下的东西都是没人要的破烂。” “也有可能是觉得偷走十字架,心里不安。”我边说边将十字架拿在手里又反复看了看。 怎么说呢? 八几年建的教堂,同年造的十字架,虽然年头跟传统意义上的“老物”比起来确实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