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川澈
只见戏台上一名身穿白色丧服,头戴白菊,身段纤细的女子跌坐在戏台上,看不清她的脸,却也觉得此刻她的神情是在悲凉地望着远方,娓娓道:“只见活人受罪,哪管死鬼带枷。 ”
“妾今身死,后亦有贵!”
接下来出场的角色依旧看不清正脸,只留他们自己想象。
被毁清白、自断灵根、为仆为奴、任人践踏……“这是……”
“为何?!”突然台上的女子即使没有面目也感觉到她的眼神充满恨意地盯着她,伸手指向她,尖厉地控诉道。
余迟暮沉默地看着她,她不记得有过这样一场。
这时,戏台突然消失不见,里面的“人”也变成一摊血水,并未向刚才那样复生。
“怎么回事?”陵沐白话还未说完。
一袭红雾在这时散开,他们三人脚下突然升起一轮红色咒印,接着周边红雾四起,余迟暮迅速抓起他二人的手。
回过眼来,周围景色变幻,她和临池渊两人此时站在一处楼台的瓦墙上,陵沐白不知道被传去哪儿了。
余迟暮刚想要追踪符,却发现那红雾似乎似曾相识,她放下了手,定睛看了看。
阁楼下,红雾还未散尽,雾里似乎有人。
余迟暮下意识的站在临池渊的身前,神情慵懒的盯着那团红雾。
临池渊眼前女子的身影,和飘扬的发带,与记忆中的那名女子重合起来,她当时是个什么眼神呢?厌恶还是不解?那时也是这样牵着他,挡在他面前,把那些要逼迫他解衣的人全都杀掉一个都没留下。
红雾散开,显现出一名男子的身影,如松长发随着阵法的启动随风飘逸,暗红色的衣袂摆出阵阵波纹似的弧度,此时他顶着张俊俏的脸正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随着红雾的消散,余迟暮也终于看清来者,毫无新意的红衣加上毫无血色的面庞,这不是疾川澈还是谁?
苍白地没有血色的面庞难免让人觉得阴森森的,跟他的表情一样。
“这么久不见,你的出场方式变得好花里胡哨啊。”她蹲坐在瓦楼上,垂眸嫌弃的看了看他。
知道是疾川澈做的事,那凌沐白现在肯定是安全的,她倒不用担心。
下面的男子腥红色的眼眸闪了闪,忍住了怒气,把视线移开,淡淡的说:“还是别斗嘴了,破阵吧。”
“你先上来。”余迟暮招呼着,她现在带不走两个人。
“我只能在这儿。”
说完左手红雾乍现,把他们两人从楼台上送了下来。
“你怎么不把小白一起带过来?”
“他在另一边。”疾川澈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
好吧,虽然余迟暮不知道他俩为什么突然互相不对付,以前关系挺好的。
“你徒弟呢?没找过你?”
她记忆中的事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串在一起了,包括下山时她听到的娶妻传闻,婚堂闹事故意显露咒印的男子,新娘身上残留的咒术气息,都在引诱着她去到这里。
要说陵沐白,应该只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也没想过修仙界会重视到让青山掌事出动。
而且那台上的戏,和她在封印他时,所见到的他相差无几。
“我知道,他想让你放我出来。”疾川澈的声音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说不相干的事情。
“除了他,还有信仰你的术士们。”
疾川澈沉声道:“别管他们,他们的选择而已。”
那些人自愿的牺牲,自顾自的一些想法做出的一些举动,放在他面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如果变强不是为了自己,不如就成为一个普通人,不过沈朝……他是为了什么?
“一碗茶的时间,我待不了多久,有人混进来了,很强。”
“杀我?”
“九成是这样,所以避开她吧。”
“杀我就杀我吧,避开多没意思。”
“你不会死的。”一道声音急切的从旁边传出来,临池渊听到她的这句话心里有些慌乱。
“放心,你们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死。”余迟暮无所谓的摆摆手笑着说道。
疾川澈抬眼看了看她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暗红色的眼眸与他直直地相撞。
疾川澈看着眼前的男子,狭长的眼眸显得孤傲自持,但又不显得板正硬气,微微上扬的眼尾和无可挑剔的五官,似寒冬腊梅平添一分妖冶的美,长相倒是完全符合余迟暮的审美。
他不回答他的话,而是望向余迟暮,略带迟疑地开口:“你的道侣?”
“不是,是朋友吧,前些天救的。”
“你的朋友不是救你的就是你救的,还挺对称的。”
疾川澈不再管她,继续说道:“阵法的突破口就是这里的“人”,把这里的人都杀了之后,会出现一道门,记住,这里的“人”必须使用咒